陈秀秀眼珠子转了转。
王老虎暂时应该还是可信的,他对日本鬼子的仇恨不似作假。
黄全么,既然那老太太能派他来给自己送信儿,那就证明这个人至少现在也是可靠的。
于是叮嘱王老虎:
“王哥,‘在家里’是通过特殊渠道知道玉蓝妹子遇难的。
咱们为了保护特殊渠道那边的人,可千万别表现出已经知道玉蓝妹子遇害的事情来。
不然,就怕引起日本鬼子的怀疑,让那边的人有危险。
咱们还得假装要去救玉蓝妹子。
好放松日本鬼子对咱们的警惕。
再想法子把那些日本鬼子的间谍,从咱们山寨里彻底拔除。
王哥,所以你待会得配合我演一出戏。
好让日本鬼子对咱们出兵救玉蓝妹子深信不疑。
你看行不?”
王老虎瞪着大眼珠子:
“那家伙地,我王老虎别的不行,演戏可是第一名。
你说吧,让我演个啥?
我可告诉你,让我演那猫啊狗的,我可演不来。
演个大老虎,嘿嘿,你王哥我可是最拿手不过的了!”
陈秀秀深深看了王老虎一眼。
这家伙粗咧咧地性格可真是好,哭也就那一下子,转头就能乐颠颠地继续耍宝。
不像自己这样的人,心理负担重,很难从一件事情里走出来。
但羡慕也没用。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说不定别人还羡慕自己呢。
抛开脑海里杂七杂八地念头,对王老虎说道:
“并不用王哥你扮啥猫啊狗的,而是待会你从这屋里出去的时候,记得表现得义愤填膺,就好像咱们马上就要出兵去救刘玉蓝一样。
路上碰到人,你也挨个跟他们说,咱们马上就要出发去救人了。
一定要给所有人都造成一种假象,就是咱们会派出去至少三分之二的兵力去春城救人。
然后私下里,你派人悄悄的盯着点,看谁偷偷出村子。
再看看村子外头有没有人过来跟他们接头。
只要发现有可疑人物,不管是谁,一律给我抓起来,带回来审问。
这些人八成不是日本鬼子派来的间谍,也是别有居心的家伙。
不用对他们客气。
我说的这些,王哥你能做到不?”
王老虎一拍胸脯子:
“我王老虎办事你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你就瞧好吧!
没啥事儿我这就走了哈。
那帮瘪犊子敢潜伏在咱们山寨,瞧我不弄死他们的。”
说完胡乱把脸上的泪痕抹了抹,推开门,大摇大摆地就走出去了。
边走边扯着脖子喊:
“妈的,到了春城,老子打不死那些狗日的日本鬼子!
我一定把玉蓝妹子好好给带回来!
小鬼子敢拦我,看我不把他们打出屎来的!
敢动我玉蓝妹子,我必不让他们好过喽!”
摩拳擦掌地,好像马上就要出发去春城救人一般。
山寨里的胡子听见了,也过来嗷嗷跟着喊:
“对,妈的,玉蓝妹子多好个人呢,咱们必须去把她给救出来!”
“把春城的日本鬼子给打废他,谁让特么的敢抓咱们玉蓝妹子的!”
“走,召集人马,咱们多带上点人手去春城救人!”
他们在这儿喊着,就见从从南边急吼吼跑过来一个人。
谁呢?
陈俭。
他听说郎大夫替孟三丫撒谎骗自己,心里头气不过。
他姐姐陈秀秀是好模好样地把郎大夫给放走了。
还跟他讲,现在日本鬼子要过来下乡扫荡。
大家伙正该齐心合力一起打日本鬼子。
郎大夫虽然贪财,还替孟三丫骗了他们陈家。
可他是个大夫,真跟日本鬼子打起来,必然免不了会有人员伤亡。
救治起来的话,陈家磨坊本来大夫就少,钟先生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
徐艾蒿还是个小媳妇,体力不如男人。
郎大夫呢,虽然年纪也大了,但是他体格子好。
所以就准备留着他,到时候日本鬼子打来的时候,万一有人伤亡,也好让他救治一下。
至于他跟孟三丫合伙假孕骗陈家的事儿,现在就先这么地,不准备追究了。
毕竟抗日救国重要,自己家的事情,不能影响到打鬼子。
可陈俭怎么想怎么憋屈。
总感觉就这么轻易地饶过郎大夫,他气不顺。
就琢磨着得找郎大夫再说道说道去。
可别以为帮助孟三丫假孕糊弄陈家是小事儿。
过去这可是足以混淆血脉的大罪。
万一孟三丫有一天从哪里弄来个孩子,非得说是他们陈家的种,那到时候陈家养还是不养。
那时候又没有啥亲子鉴定的办法,养了那就是替别人养孩子的大冤种。
不养孩子,别人还不得说陈家薄情寡义,连自家血脉都弃之不顾。
还幸亏陈秀秀撬开郎大夫的嘴,知道了真相。
不然,过后有的扯皮。
毕竟孟三丫是逃跑了,不是死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会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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