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中的百姓们,在经过了短暂的迟疑后,终于是跟着大声地唱了起来;让汇集起来的歌声更大,仿佛要直冲云霄一般。
爱新觉罗·奕山,杨芳、隆文,这些大人物们在歌声蕴含的莫名力量中,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恐惧、在颤抖。
除了嘴里疯狂地咒骂着,这些泥腿子们是不是疯掉了。
还有咒骂着余保纯这一个羊城知府,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样一点,没有其他任何一点的办法。
完全如同一条被链子锁住的疯狗,只能在无能地狂吠中。
至于被他们疯狂咒骂的余保纯,这一位大青尊贵的知府老爷,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在大合唱开始唱起,才是刚刚开始了一小会的时候。
已经是因为心中一个本能的恐惧,感到了情况非常不对劲的他,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向着身边一群正在高声唱起歌声的百姓冲了过去。
手舞足蹈之间,在嘴里大喊了起来:“闭嘴,统统都给我闭嘴。
我是羊城知府余保纯,我现在命令你们统统给我闭嘴,不准再唱了;不然我砍了他的脑袋。
不!我砍了他全家的脑袋。”
知府老爷眼前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一脸营养不良的菜色。
若是换成了平日,在余保纯的眼中完全是蝼蚁一般的人物;往往只要是亮出身份,这些人往往会是磕头如捣蒜,连话也是说不利索。
但是在今日,这些他眼中的蝼蚁嘴里高唱着歌,看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其中一个汉子,仅仅是稍微抬起了手臂轻轻一推,这一位高高在上的知府老爷,就是被推翻在地。
这样一个结果,让那一位汉子心中诧异无比。
因为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大青的官老爷们居然是那样脆弱。
少顷之后,失魂落魄的余保纯在跌跌撞撞之间,再一次找到何玉成,一把揪住了对方胸前的衣襟。
嘴里大吼着起来:“快、快,马上带着这些乱民们撤走,不然要出大事了。”
闻言之后,何玉成用着无比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一位大青的四品知府,指着身边正在大声歌唱的众人,问出了一句:
“余大人,你觉得这样一个时候,还有谁能带走他们?”
听到了这样一个说法后,余保纯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又或者说就是早就明白这样一点的他,终于是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
当即就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那是他在想到了因为此事,自己的前途一定是无比灰暗后,整个人像是被打断了脊梁一般没有了力气。
而在阴军的大营之中,查理·义律这一个自诩的大青通。
在耳边震耳欲聋的响亮歌声中,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终于是明白了这样一点:
或许在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了解这一个古老的东方民族。
亨利·懿律,这一个阴军的总司令,在一个哆嗦间反应过来后,明白不能让这些青人继续唱下去。
因为他在本能之中,就感觉到若是继续下去,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当即之下,就是对着身边的副官,在嘴里大吼着起来:“开炮、告诉炮兵立刻开炮,对准山岗上的炮台。
不对!对着那些青人,也不行……”
以上语无伦次的一些反应,是亨利·懿律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惊恐的发现他们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任由这些人唱下去,后果会很恐怖。
可如果开火的话,不管是他们随便对着哪里开火,都会引发火山爆发一般更为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们只能等着,期待这一个岩浆原本就已经在沸腾的火山,不会真正爆发起来。
甚至在越秀山的蟠龙岗上,在喝了一肚子雨水,吃了一些盐腌马肉后,又好好睡了一个晚上,又活过来了的亨利·卡文迪许。
用着哆嗦的手拿着铅笔,在自己随身的记事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这不仅是歌声的力量,还是一个被欺压的民族,在沉默了太久之后,从灵魂之中所爆发出来的怒吼……
越发响亮的歌声,连续唱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后。
因为山岗上的那一个女子,最先停下了嘴里的歌声后,渐渐在众人嘴里的合唱,也是渐渐地停了下来。
看到了这样一个情况后,亨利·懿律和查理·懿律这一对堂兄弟。
他们在对视了一眼后,嘴里‘稣哥保佑’的庆幸之声说到了飞起之余,眼泪都要激动地掉出来了。
之所以如此,是他们感觉这些青人的情绪,一直都是在暴涨之中。
只要等到暴涨到了极点,他们就会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用着十万、甚至更多的数量,对着他们发起了毁灭性的攻击。
好在这样一个火山,最终也没有爆发开来。
然而在很快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一些。
因为在那一座该死的山岗上,在那一些该死的东方骑士中,前一个女人才是停下了不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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