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连忙抬手道:“刘道长别打,我是受你师傅天机子所托,来找你回去的。”
听对方叫出师傅的名字,刘志文终是收起拂尘,哼哼道:“演算术无有进展,我哪有脸回去见师傅,你走吧。”
何青细细问过才知道,原来天机子是有名的推演大师,刘志文拜在其门下,就是想学会神鬼莫测的阴阳八卦演算之术。
但他却实在没什么天份,屡屡被天机子训斥,他便求出师门游历,以游方神算的名号到处帮人算命,以此修炼测算术,但推演的未来十有八九是不中的,名声越来越臭,现在只能挑些穷乡僻壤来“招摇撞骗”。
何青费了半天口舌,也没说动刘志文跟他走,打又打不过,简直一筹莫展,只好死皮赖脸的跟着,看能不能找到办法。
刘志文举着幡帐,摇摇摆摆的向下一个村庄缓慢行去,何青悄悄在后面的土层中跟着。
走了好一会儿,田边的岔路上突然冒出一个中年农夫,应该是劳作而归的凡人。
刘志文忙小跑过去,拉着农夫要给他算命,那农夫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听说免费后,便同意了。
刘志文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用两枚铜钱做骰,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进入了演算天地变化的至高空灵状态。
农夫不耐的等了一下,想要拔腿走人,刘志文连忙喊道:“无知愚夫,你可知今日必有血光之灾降临……”
这开场白一说出来就有股子骗子的味道,那农夫也不蠢,直接掉头走人,理都没理这个故弄玄虚的荒野神算。
刘志文垂头丧气,虽有金丹之力,但也没兴趣欺负凡人,只是弱弱的喊道:“不听我神算子的话,你早晚倒霉!”
农夫加快脚步,很快就变成一个模糊的背影。
刘志文唉丧的坐倒在地,抱怨连一个小小农民都看不起他。
何青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就是血光之灾吗,他很擅长制造。
刘志文的执念就是老算不准,何青想着帮他一把,完成执念,说不定就能乖乖回师门了。
于是他悄悄退走,绕了一个大圈,赶上最前面的农夫,一剑杀掉,然后弄乱他的衣襟,做成山贼抢劫杀人的场景,然后躲的远远的。
不一会儿,摇摇摆摆的刘志文就出现了,见到路上的尸体,他大吃一惊,忙飞上天居高观察四方,寻找逃走的犯人,自然是寻不见的。
落回地面,他随手弄出一个大坑将尸体掩埋,心里惴惴不安却又有不应该的喜悦感:准了、准了!我算准了!
他之前连凡夫俗子的命都算不准,何谈去算修士的命运?
从未有过的体验令他浑身畅通,之前好像被什么阻塞的身体猛然一轻,一道金光从眉心亮起。
刘志文惊喜的热泪盈眶:“我的演算之术终于有进展了!”
之前停滞不前的法术突然有些许突破的感觉,他大喜过望,立刻将被杀的农夫抛在脑后。
何青远远看着,抑制住现身的冲动,现在过去太露痕迹,还是再等一等。
刘志文高兴了一会儿,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到达一个百户人家的村庄。
一般的村镇都有土地、城隍之类的保护神,所以周边都设有防备妖魔鬼怪的阵法,何青虽有金龙破阵剑的“隐阵”,但只能持续十分钟,进去了如果时机不好也听不到有用的信息。
正犹豫着,好在不一会儿,刘志文就被当做江湖骗子赶出村子,他又垂头丧气的坐在村口,将幡立起来,吆喝着他是中土神算天机子的高徒,能够知天地、通鬼神,游历到此是村民们的幸运之类,希望能借此招徕些生意练手。
穷乡僻壤的地方,久不见外人,终是有好奇的村民出来观望。
村长已经警告大家离骗子远点,敢靠近的只有几个游手好闲的顽童,其中一个没礼貌的问道:“我姨姐明天就要生了,脏道士你说是弟弟还是妹妹?”
刘志文一点不生气,脸上一本正经,不敢疏忽,又一番炫目的摇骰手法,盯着两枚铜钱的位置一阵演算后,气定神闲道:“定是女婴。”
“要不是怎么办?”
刘志文经常遇到算不准的情况,脸皮贼厚,模棱两可的答道:“一切都有天数,小童莫要乱问!”
又一个小童道:“我的木剑丢了,你说它在哪?”
第三个小童也道:“我家丢了一只羊羔,你说是被贼人偷了,还是自己走失了?现在何处?”
刘志文又是一番做作演化后,答的有模有样:“木剑被你爹娘扔在村东边的小溪旁,羊羔嘛,被你邻居偷去吃掉了。”
“我爹娘最疼我了,木剑还是我爹送我的,怎么会扔我的东西?”
“我邻居信佛吃素的呀,你瞎说。”
刘志文有点慌,无赖道:“爱信不信。”
第四个小童开始问问题,把话题岔开了,上两个小童也就没当回事,没再追究。
最后,五个小童问了八个问题,刘志文逢问必答,全部自信满满的说出演算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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