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
巴赫拉姆反问道,他的手一直没离开后腰的枪。
“哈!”
年长的男孩说着把手甩了起来。
“你可真是厉害坏了,你知道吗?”
男孩掀开上衣,指了指自己肚子上那长长的疤痕,然后又转过身,将几条疤痕展示给对方看。
“你会打架吗?你能杀人吗?你杀过人吗?你要是不会的话,天使们才不会要你呢!我听说了,他们想要的是强大的战士,而我是帮派里最拼命,最能打的那个。”
他放下衣服,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巴赫拉姆。
“我能看到你的手,你连刀子都没碰过。”
巴赫拉姆一时间面红耳赤。
“胡说!我十岁的时候就杀过人了!一群掠夺者袭击了我们的矿场——那里好多盐,能卖好多钱呢。”
他意识到自己开始偏离话题了,于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他为什么突然那么想给这两个人留下印象?
“那些披着披风的掠夺者可难打中了,但是我打了一发,他就死了!正中胸膛,红色的血洒了一地。”
他并没有提到,自己因为胡乱放枪杀人而感到的羞愧感,虽然那个掠夺者确实是被他杀死的。
“是吗?”
那个年纪大的男孩歪嘴脑袋说到,并一边蹲着走过了那块石头,靠到巴赫拉姆身边。
如此近的距离,巴赫拉姆都被他恶臭的口气呛住了。
虽然身处巢都下层,但他的祖父对个人卫生有着严格的要求,巴赫拉姆也一样。
“那你可真是个好汉嗷,但讲道理,你打算怎么登上灰崖镇?你要怎么翻过那些悬崖峭壁?”
“你们呢?”
巴赫拉姆问道,忘记掩饰自己的急躁。
他已经离开他生活的地区了,这片山麓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即便听出来那个男孩话语中的陷阱,知道对方肯定打算嘲笑他一番,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看他肯定打算走过去。”
第一个男孩对第二个笑到。
“嗯嗯,走过去。”
第二个男孩笑得又粗鲁又难听,他对着那一潭棕色的水摇了摇头。
“你走路可走不过去的,巢都仔,悬崖上的风能把你的肉从骨头上拆下来,你得有个宝贝才能上去。”
他拍了拍他背上背的东西。
“一副登山辅助设备,你要是想从这到灰崖镇的话,就得靠这个!”
“没错,灰崖镇的人用的都是这个东西。”
另一个男孩一边笑着,一边把水瓶的瓶盖拧好放回背包里。
“你什么也不知道,连登山设备都没准备,所以你可算不上优秀的候选者,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去参加筛选,你这是在玩命。”
“我都走了这么远了。”
巴赫拉姆摊开双手说道:
“我一定能走到的。”
“也许我们现在就应该杀了他。”
正在喝水的男孩突然一脸阴险地说道:
“省得到时候还要竞争。”
那两个男孩的姿态变了,他们用目光打量着巴赫拉姆,那是一种十分逼人的目光。
巴赫拉姆的心脏几乎停住了。
他怕的就是这个,于是把手枪抓得更紧了。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估摸着彼此的实力,但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突然,第一个男孩大笑了起来,他那矮壮的同伴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真吓到你了,他真以为我们要杀了他呢,是吧?”
巴赫拉姆看着他们俩笑着,一点也不敢放松。
深谙巢都规则的他知道,他要是刚才没有显得那么强硬的话,他们肯定会把他杀了的。
更关键的是,他们应该猜到自己身后藏着一把武器。
他非常确信,没准他们现在仍然想要杀了他,只是不希望付出太大代价。
“我叫豪摩。”
那个满嘴黑牙,口子满是臭味的年长男孩拍着胸膛说道:
“这位秃头的小胖子是伐由。”
伐由猥琐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一下头,大概是想表示友好。
“你话挺少啊。”
“所以?”
“起码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吧。”
豪摩有些无奈的说到。
“巴赫拉姆,巴赫拉姆·塔特。”
这句话一出口,那两个男孩又开始狂笑起来。
“哪里好笑了?”
感觉被侮辱的巴赫拉姆大叫起来。
“巴赫拉姆?只有小孩才用这个名字!起这个名字,帮派里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我的名字来源于家族和荣耀,与那些下水沟的玩意没有任何关系。”
“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啊?”
豪摩嘲笑道。
“所以你认为同为巢都仔,你的出身比我们都要高贵?”
“不。”
巴赫拉姆摇摇头。
“这也与高贵低贱没有关系,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豪摩的笑容变得僵了。
这时,伐由则碰了碰身边的小伙伴。
“你怎么想,要不要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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