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杨跟着那个侍从穿过若干房间,那些错落的屋子和巢都的街道一样毫无章法。每一个阴暗的房间都挂着百叶窗,防尘布罩在仅有的几件家具上。
很显然,依照他对自己那个特工的了解,此地大概率是一个提供方便的避风港。
并且卡杨相信,关于这个庄园闹鬼的传闻很早就传开了,甚至门栏上还出现过几具来历不明的尸体。
这是极好的伪装,能够避开大多数无聊的骚扰者。
那个无言的侍从举着一根火光摇曳的蜡烛在前面领路,星际战士沉重的脚步踩在木质地板上,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并激起一阵阵灰尘。
若非卡杨对自己施展了轻身术,恐怕他第一脚的时候,楼梯就崩塌了。
而那些红字们则全部守在楼下。
“你为佐尔格服务多久了?”
“三年。”
那戴着兜帽的侍从顺从的回答。
“一直为大人管理这个庄园,也时不时去执行一些任务。”
“你们建立了一个组织?”
那个侍从转过头看着卡杨,虽然烛光有些黯淡,卡杨却依旧能够看到对方的脸——一张严重毁容的脸。
“是的,佐尔格大人召集了我们,能够服务于您这样伟大的人物,我感到很荣幸。”
那个侍从把卡杨领进一个昏暗的房间,几条沙发和特质高脚凳上的防尘布已经被掀走叠好,让他可以有地方坐。
这里的家具都是被放大过的,显然专门是为了某些体型特别庞大的客人。
在一张小桌子上,一个金色酒壶里盛着本地的美酒,几个银制酒杯摆在周围,旁边还放着一个装有干水果的陶碗。
进门之后,侍从轻轻点点头,房间里摆放的很多蜡烛同时点亮。
那瞬间出现的光芒让几个小蜘蛛迅速爬回阴影里。
同时,烛光也照亮了角落里佐尔格的身形。
他微微一笑,朝侍从点了点头,对方随即退出了房间。
“我很讨厌灯光,它会杀死黑暗。”
“而黑暗正是你最常用的工具。”
卡杨摘下头盔,放在桌上,然后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造物。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佐尔格代替了侍从的工作,把蜡烛放在一张低矮的桌子上。为卡杨倒了一杯酒。
“看来你在这个地方已经扎下根了。”
卡杨直接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深陷入其中。
对于佐尔格的酒,他也没有拒绝,虽然他更希望能有清水。
一边啜饮着杯子里的酒,卡杨一边调整自己的边缘神经系统来抵消酒精的影响。
佐尔格随即坐到他的对面。
“佐尔格,我记得你说过,有好几次你差点被发现了。”
“是的。”
“你是个天赋异禀的潜伏者,我很难想象对方有什么手段能够发现你。”
密探耸耸肩。
“这里还有一些我无法了解的事物,可能是某个强大的灵能者,也可能是什么装置,总之我曾经被跟踪好几天。”
“那你是怎么摆脱的?”
佐尔格微笑起来。
“也不是那么难,改变外貌,改变身份,改变口音,抛弃之前建立的一切,从头开始。”
“不错的尝试。”
卡杨忽然换上了流利的带本地口音的高哥特语。
“但你的上颚音还是容易让你露馅了,我能分辨出偏向塔兰星的元音,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你在那个地方待得太久了。”
佐尔格点点头。
“是的,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主人,您总是能够轻易辨别出真相。”
卡杨轻笑一声,他不是一个喜欢恭维的人,不过也不讨厌,至少比在黑色军团里听那些蠢货和暴力狂的嘶吼要好得多。
“你或许也知晓真相,佐尔格,但我可无法保证你传递的也是真相。”
“确实如此,我得承认。”
佐尔格点点头,从手中的银杯里又喝了一口酒。
“我花了大三年,一直在做铺垫,盗取数据库,盗取行政指令,盗取任何有关星界骑士的文件,甚至还获得了一部分通讯记录....一点一点地,我逐渐接近了真相。”
“那真是令人惊讶吗,这种层次的手段…策略,还有耐心,无与伦比。”
“这就是您为我塑造的风格,主人.....低调的影响,长远眼光,我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也很擅长这些。”
“那么言归正传。”
卡杨把空杯子放回酒壶旁的托盘里。
“那个关键性的证据在哪,是什么。”
“有一个名字您一定不陌生。”
“是什么?”
“赵-阿卡达。”
佐尔格一说出这个铸造世界的名字,大量的记忆就涌入卡杨的脑海,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的第一把爆弹枪,第一套动力甲,第一把动力剑,就是来自这个铸造世界。
他曾经与一位赵-阿卡达的机械神甫有着良好的关系,两人的友谊持续了十多年,直到对方在普罗斯佩罗之焚中被野狼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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