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万岁!”
一个叛徒怒吼着仰身收紧了腰腹,将手中的链锯斧高高扬起,随后轰然落下。
卡利斯塔留斯擎起手中法剑上挡,链锯斧交错的尖齿与维塔鲁斯圣洁的剑刃展开了毫无意义的交锋,激起了一阵激昂的火花与浓烟。
这个荷鲁斯之子的叛徒还在垂死挣扎,卡利斯塔留斯将更多的灵能灌入他的武器‘维塔鲁斯’的刃锋之中,将链锯斧死死扣在了原地。
叛徒向后撤步,咆哮着发力拖拽自己的武器——这一动作马上被智库所捕捉,他借力往前一冲,长剑挥出。
一瞬间,好大一个头颅飞起。
卡利斯塔留斯松开了对链锯斧的钳制,后退半步,看着叛徒灼热的尸首摔倒在地。
叮叮叮————
电铃高鸣,卡利斯塔留斯遵循着内心的本能,快步冲向了自己先前望见的破碎大门。
下一刻,他骤然闪入了指挥甲板,整个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下了脚步。
甲板上洞开着一个深逾五十米的巨坑,四壁遍布着跃动的火花与色泽各异的轻烟。
卡利斯塔留斯抖出了生于背后的幻影双翼,纵身跃入了深坑。
他自坑道的尽头疾驰而出,手中维塔鲁斯蓄势待发,向着早在彼端等候多时的异端邪祟发起了猛攻:维塔鲁斯的剑锋带着力敌千钧的狂怒,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敌手尽数斩成了废铁与碎肉.
象征着第九军团的绯红在与代表着十六军团的苍绿在目之所及的每一寸空间中殊死搏斗,复仇之魂的舰桥仿佛撕裂了重重现实织成的时间帷幕。
身披红甲的英勇战士挥舞着手中的链锯与爆弹,在荷鲁斯手下的叛徒间卷起来一阵血腥的屠杀飓风——他们是圣血天使。
同时,也是自己高贵的子嗣。
圣吉列斯,他听到那些战士们如此的称呼自己。
卡利斯塔留斯又是谁?
但已经不重要了。
“为了帝皇!”
他咆哮着飞跃了脚下纷乱的战场,高洁的赤金甲胄闪耀着神圣的光芒:一切攻击都无法伤其分毫,一切污秽都无法玷染其分毫——卑劣的叛徒们在他面前无路可逃。
“卡利斯塔留斯!”
自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引得他过身去:那是一个熟悉的人,熟悉的铠甲。
但丁正在叛徒群中大开杀戒,艰难挤向卡利斯塔留斯的方向——他头盔眼眶处的镜片中闪烁着苍蓝色的电弧,嗓音沙哑。
“卡利斯塔留斯!”
卡利斯塔留斯到底是谁?
但丁又是谁?
他脚步踉跄,缓缓挪向舞台的彼端。
“我是……”
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挥剑舞出一招招致命的劈砍。
可怖的真相撼动了他的心房: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化身为了圣吉列斯。
“我迷失了?”
“不!”
他大声高喊,语气噙满了暴怒,开始残忍屠戮着面前的一众叛徒,用剑刃将他们魁梧的胸膛尽数斩开,喷溅的热血浸透了脚下古老的舞台。
“这不可能!”
智库急躁的四下找寻着某个存在的身影,他使劲地拧头四顾,嘶吼诅咒着现实:他怎么能就像这样毫无意义地在这片破败的浮空废墟中迎来自己的结局!?
荷鲁斯在哪里?
荷鲁斯在哪里!
狂怒急速攀升,他眼前的一切消失一空,荷鲁斯座下旗舰——复仇之魂的舰桥挤满了他的视野。
这艘覆压天日的巨舰倾覆了辉煌万丈的王朝,仅在身后留下了支离破碎的倾颓帝国与关于往昔的光耀追忆,漆黑的疯狂燃起了灵魂深处愤恨难平的怒火:胸中满盈的亚空间灵力凶猛沸腾,无情熬煮着四肢百骸中的每寸静脉。
随后,可怖的两道死光自他的双眼中激荡射出,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熔穿了舰体,在战场中燃起了连天的烈火。
鏖战中的战士与舰船四壁一同爆炸,被如海啸般排山倒海的绯红热风一同熔成了泛着橙红的铁渣。
焚尽天地,毁灭一切——
这是世间留给他的最后选择!
银河寰宇背叛了他!
他本不该承受这般的命运!
智库脑内灼热灵能的血红化为了抵达临界的惨白,将四周的一切尽数化为了齑粉。
“卡利斯塔留斯!”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唤回了他那细微的神志,他忽然意识到,无论是叛徒与圣血天使,都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冒着小缕青蓝色鬼火的瓦砾堆中。
尽管他们大部分都在努力地尝试扫清覆盖全身的废墟,但还是有几位天使与叛徒再也没有了声息:他们的四肢躯干被巨力扯得七零八落,五脏六腑被拍瘪拧弯的陶钢甲片搅碎剜出,散发着焦糊的肉香。
一个身披金色流光的存在从天而降,圣吉列诺,他知道它的名字。
“不要屈服!不要迷失!你绝对不能坠入深渊!想想后果!”
智库沉闷地摇晃着脑袋,满眼金星。
但是黑色狂怒的反扑也随之愈演愈烈,万载前的记忆再度侵蚀了他眼中的现实——存有复仇之魂的幻觉便是象征圣血子嗣们末日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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