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休整后,但丁走进了武备室中,他的装甲已经被精心地护理完毕,在护甲箱上的玻璃后面看起来就像博物馆中的一件藏品一样。
他直视着玻璃后面的装甲,满是皱纹的脸映在了圣吉列斯永恒的黄金面具上。
这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毕竟但丁在圣血转变之后就和他的基因先祖变得十分相像。
他随后眨了眨眼,圣吉列斯的面具则依然无动于衷,原体的嘴仍然大张着,在正义的愤怒中高喊着。
这是多么讽刺,帝皇最深沉、最富有责任心的一位子嗣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将永远是这幅狂怒的表情。
在圣血天使们的舰队和要塞修道院中有上千份描绘圣吉列斯的艺术品,但最广为人知的形象还是这张脸:狂怒着从天而降,即将用鲜血染红战场的天使的脸。
倘若他基因父亲更加温柔的一面能被人们所熟知该多好,倘若世间没有这无尽的战争该多好。
若是但丁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被和平所淘汰,成为一件博物馆中的古董。
他的这个愿望不仅是出于他人的利益,更是出于他自己的渴望:倘若和平到来,那他就不再需要背负身上的这份重担了。
但现实很残酷,和平永远不会到来,战争没有尽头。
他唯一的休息将来自死亡。
当年他成为阿斯塔特时便已听过这句话,现在他比任何人都要更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是一份多么苦涩的领悟。
沉思片刻,但丁的手指抚摸了一下触摸板。
箱子重新打开,仆人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必需再一次成为圣吉列斯。
半个小时后,但丁全副武装地走向了会客大厅。
这间大厅的大小正适合于接见贵宾这一功能,四周的华丽装饰无不体现出圣血天使的地位。
实际上正式的庆祝宴会将会在三天之后于海尔斯奇瑞巢都举行,这次私人宴会只限于三个战团之间,是但丁主动邀请了另外两个战团的指挥层前来。
这间大厅的装甲夸顶下是一张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空间的桌子,桌子为了照顾到所有的参会人员而被设计成了圆形。
虽然属于战团长的座位要比其他人的大,但也没有大到过于出众的程度。
与战团的一贯风格相符,这间房间同样有着华丽的装饰,甚至在如今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有些奢华。
四周的墙上挂着许多旗帜,每把椅子前都放置着一碗红宝石,每块宝石都有着完美的血滴形状,并且在原子层级上刻着一名已故修士的名字。
在穹顶的正中间垂挂着一副战团的旗帜,红底黑边的旗帜中间画着战团的带翼血滴符号,地板上铺满了精致的地毯,它们底下的石地也同样是精工巧匠的杰作:一块块镶着红丝的黑色石块被切成了三角
形和正方形,摆放成了复杂的几何形状。
大厅由一盏暗红色的灯所点亮,使得它内部的装饰显得十分模糊。
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它现在就如同一颗静止的心脏,红中带黑,毫无生机。
钢铁间互相摩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同时打开了密封着这个房间的物理和精神上的两道大锁,互相交错的灵能隔绝场确保没有哪个灵能者或是巫师能够窥见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随着一阵低鸣,大厅两端的两扇大门同时打开,黄色的光线打破了大厅里纯洁的红色。
门越开越大,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在大门外等待的正是参会的人员,
圣血天使一方有指挥官但丁、代表牧师会出席的奥达马厄牧师、圣血牧师亚尔比奴、一连长卡莱恩、二连长阿斐尔、七连长法顿、天门卫士柏勒洛丰修士、复仇之刃舰
长阿桑特修士、代表军械库出席的是技术军士穆继尔。
而在另一端大门后,作为贵宾出席的是索什扬和兰道尔,以及十几位战团指挥层,两个战团在哈米吉多顿和圣血天使一同浴血奋战,赢来了这份荣誉。
“代表圣吉列斯欢迎勇敢坚强的多恩之子们。”
但丁最先走了进去,他的装甲反射着红色和金色的光芒,虽然是一个宴会,但所有的阿斯塔特修士都像是要参加战斗一样身着全套装备。
毕竟,他们都是战士,无论何时何地。
在他对面,两位战团长将头盔同时取下,夹在手臂下,接着踱步进入大厅。
“承蒙厚爱。”
一群小天使飞进了大门内,咏唱着参会人员的名字,随后将熏香散布到了空气中。
伺服颅骨检查着每一个角落来寻找着潜在的威胁,而录像机仆则用他们大脑中仅剩的语言处理功能和运动功能将自己带到了指定位置准备记录这次极有纪念意义的会晤。
索什扬本人,则带着些许激动和紧张的心情,一步步向但丁走去。
这位传奇人物,早在他初为阿斯塔特时便已经耳熟能详,但丁几乎可以说是所有阿斯塔特的榜样和象征,不仅仅是因为他服役时间长,更在于他对帝国伟大的奉献和他对凡人极为温和的态度,他高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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