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好吧,连长,之前卡隆尼指挥的一个甲板炮位现在空着。”
“明白,我会让伊兹托克代替他,毕竟,他是卡隆尼的处刑人。”
伊莱·达扎顿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内部自相残杀,其实并不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困扰着深红军刀的诅咒。
在乌米迪亚大屠杀后,战团的个别成员发现,他们无法适当地理清自己的思绪,而再多的默祷或冥想似乎都不起作用,由于他们植入的基因种子器官和基因改造,星际战士不会像大多数人所知道的那样睡觉,而是进入一种昏迷状态,让他们的大脑重新充电,即使他们的身体仍保持清醒(假睡,不能代替正常睡眠)。
然而,深红军刀的战士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在假睡中无法得到放松,被残忍杀害的面孔出现在他们脑海里,仿佛再次置身于那场残酷的大屠杀。
在日益不安的氛围下,最激烈的战士们开始听到一些声音——来自被杀戮者的低语。
那些声音在哄骗、嘲弄或恳求,而其他人则无休止地尖叫,或吟诵着听起来令人痛苦的难以理解的话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只有屠杀才能暂时让它消失,这也成为了深红军队蜕变为猩红屠杀者的最重要原因。
在离开那些背叛的兄弟后,四连的战斗兄弟们一度远离了那些低语,但它们依旧会在战斗时,或者祈祷时归来,试图逼疯这些忠诚的战士。
除了用长时间的祷告和冥想对抗那些低语外,四连的战士们还建立了一种“处刑人”制度,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位自己最信赖的兄弟作为自己的“处刑人”,假若某一日,自己已经无法再支持下,或者无法再抑制屠杀的冲动,那么他就会让“处刑人”带给自己最后的仁慈和忠诚。
这便是最后的深红军刀们选择的救赎之路,以死亡对抗诅咒,以死亡与堕落抗争。
叛出原战团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七位战士选择接受兄弟的处刑。
“连长,敌人的舰队开始变阵了。”
他们似乎真的被帝皇唾弃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在这个位于极限星域边缘的星云带中,相对平静的虚空被胶粘、尘埃遍布的星云所淹没,这艘跌跌撞撞的打击巡洋舰潜入了泥潭般的星云,而那支陌生的舰队紧随其后,这里的环境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保护。
很快,陌生舰队的护卫舰开始以编队向前推进,其引擎于虚空中像萤火虫一样闪耀着,接着反制干扰弹被发射了出来,如同银色烟花般,使得罗贡之傲号的舰桥显示器上到处都是干扰传感器传来的细丝般的线条。
然后,一艘巨舰向前冲去,像破冰船一样把前面的小船分开,迅速向一边摆开舷侧炮,其余的舰队围着它转,还有一艘同样大小的主力舰飘在旗舰的右侧。
接着大量轰炸机从形似细长圆柱体的飞行甲板中出发,而截击机簇聚在它周围,就像葡萄藤上的水果一样,旋转着穿过云雾般的星云,爆炸轰炸机的中队向前冲锋。
电磁场在它们之间噼啪作响,形成观测盲点,在那里战斗机将处于安全状态,直到它们开始攻击。
那艘巨大的旗舰在它的护卫舰队的保护下傲视一切,奇异的蓝色光芒围绕着从船头伸出的新星炮口闪烁着。
伊莱·达扎顿只需要看一眼鸟卜仪就知道情况有多糟糕,虽然在船员们的努力下,大部分的自动装填机都被重新修复了,但是很多巨大的舷侧炮仍然需要手动装填。
因为担心火炮的问题,他暂时离开了舰桥,去到了火炮甲板。
一个战士正站在最近的大炮旁,指挥小队拖着铁链,把一个坦克大小的炮弹拖进大炮巨大的后膛。
“连长!”
一名战士喊道:
“我们的敌人是什么?”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麻烦?”
“八号宏炮还需要一只强壮的手臂。”
一个战士正拖着一枚炮弹朝八号宏炮走去,原本这种事应该机仆做,但他们没有那么多机仆了,防空炮位都无法填满。
伊莱·达扎顿加入了那个人的行列,蹲下他强壮的腿部,举起了那枚炮弹,把它推进最后几米,塞进了炮膛,其他的星际战士砰的一声关上了后舱门。
“准备好了!”
凡人的枪炮之主蹲在炮壳上喊道,透过瞄准镜凝视着飞船外面的情况。
“目标数量较多,吨位较小的骚扰战舰正在接近了!”
“加尔!”
伊莱·达扎顿接通了与技术军士的通讯。
“现在是否能确认他们到底是谁?如果可以沟通的话——”
“不好说!”
技术军士在舰桥上回复。
“他们发射了很多干扰弹,这看起来像是机械教的战术,我们需要亮明身份吗?”
“亮明身份好让对方马上开火吗?而且我猜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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