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讲。”
阳九道。
石奉礼看着门外,沉声道:“我那兄弟,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干的却是草管人命的勾当,他的一身武艺,乃我亲传,理当由我去做个了结。”
阴阳相隔, 阳不扰阴,阴不近阳。
石奉礼想去杀他那兄弟,可行的法子是一缕残魂操控自己的尸体。
但尸变需要有特殊的条件,绝非想当然的事。
阳九笑问道:“前辈如何觉得我能帮上忙?”
“你是阳九爷。”石奉礼拍马屁的水平无疑更高。
没有一个字的多余,听了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阳九道:“我可以扎个纸人,前辈附身上去即可。”
“东厂外就有纸火铺,多得是纸人, 你以为我没尝试过?”石奉礼皱眉。
阳九笑道:“我这纸人, 跟那些纸人可不同。”
也不再废话, 拿出冥纸,当场扎纸。
石奉礼站在旁侧看着。
那纸人完全是按照石奉礼来扎,无论是身形,还是相貌。
看到纸人扎好,石奉礼走过去,跟纸人重叠到一起,再次迈步,又从纸人里走了出来。
“看吧。”石奉礼很是无语。
莫非大名鼎鼎的阳九爷,只有这点本事?
“前辈莫急。”阳九掀开棺盖,取两滴石奉礼的血,给纸人点睛。
纸人复活,来回走动。
石奉礼目瞪口呆中,纸人勐地扑过来,跟他完美融合。
石奉礼蹦蹦跳跳尝试几下,感觉自己又复活了。
“可惜这纸做的身躯, 拿不起天蚕刀。”石奉礼颇感惋惜。
纵横江湖半生, 他最钟爱的就是天蚕刀。
阳九一抬手,已是将一把纸刀递给石奉礼。
这纸刀正是按照天蚕刀做的,真正的天蚕刀此刻就在九蛇归洞里安静地躺着。
石奉礼舞动纸刀,刀芒熠熠。
“向青,你的死期到了。”石奉礼哈哈大笑。
阳九取出一套衣服,让石奉礼穿上,带他离开东厂,心里却在想,向青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看石奉礼走向镇抚司衙门时,阳九总算想了起来。
向青正是锦衣卫的百户,权势很大。
“前辈,你要去镇抚司衙门杀向青?”阳九感到不可思议。
看到石奉礼点头,阳九都想一刀砍掉他的纸脑袋。
镇抚司内,高手如云,你一个纸人,杀个屁啊。
石奉礼随即说道:“我要逼出向青,取他首级。”
“前辈,这大可不必,向青作为锦衣卫百户,而且已经成家, 在长安有官邸。”阳九道。
石奉礼愣道:“他一个阉人, 成啥家?”
向青是阉人?
听闻向青极度好色,家里坐拥三妻四妾,还经常去云雨楼寻欢作乐。
这样的人却是太监,藏得很深啊。
向青当年跟一个有夫之妇私通,败露后,被那妇人的男人给割掉了宝贝。
石奉礼在林子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向青。
向青活了下来,而且很有武学天赋。
石奉礼并未收他为徒,便以兄弟相称。
石奉礼却没料到,最后会被向青算计,惨死在其手中。
杀死他,向青换得了锦衣卫的身份。
他杀人如麻,大肆敛财,很快便攀爬到了百户的地位。
最近因向青又立大功,已在新一批荣升千户的名单里。
阳九带着石奉礼来到向青的官邸。
官邸只在门口有两个锦衣卫看守。
世道虽乱,却很少有人敢对锦衣卫下手。
门口的守卫看似薄弱,实则府内的守卫力量,非常强大。
两人悄然潜入,来到内院向青的住所。
女人的哀嚎时不时传出。
那声音极度销魂。
阳九看向石奉礼,这向青如此生勐,当真是阉人?
石奉礼也觉得奇怪。
不过当时他亲自给向青包扎的伤口,那玩意儿没了就是没了,绝不会有假。
两人再靠近点,来到声音传出的屋顶,轻轻掀开瓦片,顿时能够看到屋内的情况。
向青袒露着胸脯,手持擀面杖,笑容淫邪。
这么来的话,换谁都能勐如虎。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行了,才这么会儿,就喊不动了?”向青对女人的叫声很不满意。
床上的女人哀求道:“老爷,妾身真的没、没力气了。”
“我不养无用之人。”向青说着一把捏住女人的脖子,微一用力,便捏断了女人的脖子。
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
都说阉人或早或晚,全都得疯。
现在看来,魏忠贤的性子,倒是温柔得很。
石奉礼看得颇为气愤,早知向青会杀了那女人,他该直接从正门冲进去。
向青已是扛起那女人的尸体走向后花园。
后花园里埋下的尸体,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入夜后,但凡女人的叫声让他不太满意,下场就是死。
向青早有命令,内院这边,不许守卫靠近。
故而才需要那些女人在晚上叫得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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