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茅厕的地方,有一口枯井。
以前这口井水很多,旁边也没有茅厕,后来不知怎的,井水枯竭,就废弃了,旁边也修建了茅厕。
靠近井口,那衙差惊讶地发现,那女鬼的哭声竟是从井中传来的。
哭声顺着深井传出,声音被扭曲得无比诡异。
衙差还没说话,阳九已是纵身跳进了井中。
井底并不大,但在一侧却有一个甬洞。
从那甬洞爬进去,赫然别有洞天。
这地方非常大,有桌椅,有床,还有地下河缓缓流淌。
在那床上坐着一个红衣女人,正在掩面哭泣。
靠近后,她的哭声听起来非常正常。
“姑娘怎住在这里?”阳九没有靠近,以免会唐突到那姑娘。
那红衣女人陡然听到有人靠近,吓得浑身一哆嗦,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她的一张脸上,全是刀伤留下的疤痕,一双充血的眼眸无比瘆人。
“我是被钟振南那恶魔给关到这里的。”那红衣女人尖声说道。
钟振南?
钟振南将这女人关在县衙茅厕旁边的枯井里,就连曹县令都不知道,还请人捉鬼,着实可笑。
阳九道:“钟振南已死,你自由了。”
“钟振南死了?”那红衣女人微微一愣。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放声大笑,直呼“报应,报应”。
这红衣女人在枯井中住了将近半年,整个人差点疯掉。
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哭,县衙里的那些差役死活都不下来。
若非地下河里有鱼,岸边又很容易长出蘑孤,她早就饿死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姑娘脸上的疤痕,必然是钟振南弄的。
想来这姑娘此前姿色出众,却因不愿屈从钟振南,而被钟振南给害成这样。
钟振南犯下太多的恶行,应该凌迟处死,一刀砍掉脑袋真是便宜他了。
“我叫钟秀秀,钟振南是我爹。”那红衣女人随后开口,让阳九目瞪口呆。
简单的一句话,便将阳九的猜测彻底推翻。
阳九顿时心生好奇,问道:“你爹为何要这么对你?”
“我爹想让我嫁给知府的傻儿子,但我只想跟庆哥在一起。”钟秀秀面露苦笑。
婚姻大事,想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为了能拥有幸福,钟秀秀决定私奔。
但他们还是没能逃出钟振南的手掌心。
被捉回来后,钟振南一怒之下,将她的脸割花,将她最心爱的情郎杀死。
从那一刻开始,她心里想的便全是要为情郎报仇。
但她做梦都没想到,钟振南会将她丢进这口枯井里。
钟振南此后再没来过,恐怕是坚信钟秀秀已经死了。
刚好县衙里传出闹鬼的传闻,总会在深夜哭泣的女鬼,肯定就是钟秀秀。
钟秀秀也想在白天哭,但白天外面声音噪杂,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晚上夜深人静,一丁点的响动都能传得很远很远。
只是造化弄人,她竟然被当成了女鬼,这一呆就是半年多。
阳九带钟秀秀离开枯井,等在外面的那个衙差,又喊了不少人过来,就连周如福都来了。
看到阳九将所谓的女鬼带出来,众人都很紧张。
阳九稍作解释,众人便都恍然。
钟秀秀的事,当时闹得满城皆知,百姓们都在当笑话看。
就因钟振南的种种恶行,搞得百姓们对钟秀秀一点都不同情。
众衙差看到钟秀秀的那张脸,无不心头发颤,几欲作呕。
钟秀秀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打算,既然大仇得报,最好是出家长伴青灯古佛。
钟秀秀离开县衙后,周如福笑道:“阳大人又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既然没有女鬼,那以后他们晚上也能用茅厕了。
曹县令从没考虑过要在别的地方重建茅厕,周如福刚上任,就在思考这个。
夜壶撒个尿还行,要是出个恭可不怎么美妙。
次日一大早,阳九等人便离开青阳县,直奔野狼关。
野狼关如今驻扎着大量军队。
统领都是追随薛血的一些部将,很有能力。
铁木真撤兵后,金国目前毫无动静。
完颜乌鲁就快驾鹤西去,这节骨眼上,金国根本没空入侵大夏。
出野狼关后,便是踏上了金国的土地。
因是出使,故而他们不用遮遮掩掩。
再次来到金国,阳九心头只觉轻松。
“阳大人,我们都走了这么久,怎没看到一个金国人?”曹芯问道。
阳九道:“金国地广人稀,靠近边界的地方,更是没有人居住。”
即便是金国的国都圆包城,也是远远比不上大夏帝国的许多城池,跟长安更是没法比。
据说一座长安城,能够抵得上十座圆包城。
正如阳九所说的那样,将近正午时,前方总算出现了人踪。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牛羊成群。
牧羊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好几条的巨型犬,唱着豪迈的草原赞歌。
三人靠近时,那牧羊人明显很紧张,只因一看服饰,就知道阳九等人是从大夏帝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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