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抽痛慢慢缓了下来,灵玉长出一口气。
徐逆没有死,他又一次逃出生天。
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让自己陷入几乎丧命的险地?
怔了一会儿,她又苦笑起来。落入溟渊,不管他用的什么方法脱身,怎么会好过?也许这些年,他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
而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努力晋阶,为他报仇,等到有朝一日化神,再入溟渊去寻他。
又或者,等他脱离险境,自己来找她。
灵玉并不是那种要与爱人时时刻刻粘在一起的人,何况她和徐逆早就习惯了分离。这七十多年,她过得很好,从结丹后期,冲到元婴中期,并不觉得寂寞或者什么。对于修士而言,修炼就是能让他们全身心投入的事。
只是,她还是会想念徐逆,希望他平安顺遂,两人终有相逢之日。
敲门声传来,灵玉应声:“进来。”
不用回头,她知道进来的是谁。
“师父。”陶朱的声音响起。
灵玉随口道:“修为没进步,这十年你都在干什么?”
陶朱苦着脸说:“我是妖修啊,才十年,怎么可能有多大的进步……”
灵玉转回头,笑嘻嘻地戳穿他:“别扯了,就算如此,你也不至于十年都没进步。”
“……”陶朱只好自认倒霉,想了想,又理直气壮地说,“我忙啊!”
“你忙什么?”灵玉奇了,他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忙的?
陶朱说:“师父你闭关了,杂务不得我接手吗?比如朔月之丘的事情啦……”
“朔月之丘?”灵玉问。“你的意思是说,凤启把矿脉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啊。”陶朱道,“每个月采出来的矿。凤启哥哥都送回来了,让我保管。”
陶朱既然是她的弟子。替她保管矿石自是应当。灵玉向他伸出手:“矿石呢?给我看看!”
陶朱一个一个地往外掏乾坤袋,堆了十来个,说:“其他的放不下,在我的房间里,一个月一个,师父,你要去数数吗?”
数就不用了。参商对她说过,重明鸟部族的特性是正直,他们从不干欺瞒之事,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把采矿之事全权交给凤启,毕竟,再严密的魂契,都可能被找出漏洞。
灵玉打开一个乾坤袋看了看,乐不可支:“一个月就这么多。真不错!”
她投入的成本,第一年就收回来了,这些都是纯利润。
凤启很聪明,完全领会她的意思,第一年将外面的中品矿挖开。第二年挖的就是里层的上品矿,现在已经快挖到极品矿了。
灵玉算了一下,她在东溟再留个几年,应该就能带上极品矿回西溟了。
一百年开采权,只用了十来年挺可惜的,不知道参商愿不愿意给她保留?反正凤启卖身给她一百年,这个没得说。
陶朱离开后,灵玉上了扶桑之木的树顶,试了试实力。
中期与初期相比,真元澎湃很多,很多以前她用起来颇吃力的术法,轻轻松松便能施展。比如八化玄真,她之前不常用,因为消耗真元太多了。法阵与剑术同时施展,也很有压力,更不用说其他术法。
现在,丹田内真元充沛,这些法术随手便可施展,不必担心真元不足的问题。
至于威力方面,只是强大了许多,并没有质的进步。
小境界的突破就是这样,实力强大了,但不会天差地别。
也许十几个初期也未必打得过一个后期,但初期对上后期,有着基本的自保之力,不会像结丹遇上元婴那般,连打都打不起来。
紫色剑光从仙书中飞出,在扶桑树顶环绕,迅如风雷。剑光过处,树叶簌簌落下,周围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
参商蹲在出口看着,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好厉害的剑术……”
灵玉的剑术已经转修《先天紫气诀》,她修炼出来的剑气,与徐逆的相差无几。只是,徐逆的剑气中,有一丝独特的寒意,无论她怎么练,都练不出来,思来想去,灵玉觉得,那道寒意很可能来自于他的本命飞剑。
不算这个,单从威力来说,她的剑气就算比不上徐逆的,也差不太多。至少,比徐正的《紫霄剑典》要正宗,想来修为到了,亦会比昭明剑君的紫气雷霆强大。
想到徐正,灵玉出了一会儿神。不知道他结婴了没,按理说,当年他在万毒沼挺身而出,拼死一战,心境上大有收获,结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今几十年过去,他运气不差的话,应该也结婴了。
不知再见之时,是否就是刀剑相向之日……
“发什么呆?”灵玉一转身,看到参商坐在一根枝条上,撑着下巴满脸迷茫。
参商看着她坐到自己对面,问:“你什么时候回西溟?”
灵玉挑眉而笑:“怎么,急着赶我走?小气!”
参商抢先打起手,挡住自己面前,免得她又来揉自己的头。
他道:“谁赶你走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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