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一嗓子把我喊懵了,这时候了有人来?还是下来,从那下来?龙穴在山腹当中,上下四周,全都是石头,难不成是在喊地府里的那位大拿?念头刚转到这,我头顶上轰然一声大响,石屑纷飞,震得我耳朵嗡嗡嗡……响个不停。
天摇地动般的震动之间,从上面跳下个人来,人还未到,咒语声先响起:“北方黑帝,五气灵君。光华日月,威被乾坤。飞符摄箓,断绝鬼门……”
一道黄符闪着金光,宛若姣龙,朝着东哥后心急速而去,张青山!是张青山,这老犊子来了!哥们听出了张青山的声音,顿时精神一振,张青山动作极快,黄符出手,手中又多了把天蓬尺,朝着东哥头顶拍去。
对付僵尸有很多种办法,糯米驱邪,鸡蛋有灵,鸡鸣破晓,桃木剑气,佛光普照,童子之尿,纯黑狗血,金银玉器,护身灵符,墨线大蒜,赤铜铃铛,八卦铜镜,掌心之雷,头顶三火,旱天之雷,门神土地,阳光照射,乾坤阵法,铜钱剑,金刚经……”
这些都是针对普通僵尸的,对飞僵或许能管点用,对成了旱魃的东哥来说,跟挠痒痒也没啥区别,到了这个层次的斗法,道具已经没了作用,拼的就是功法高深,张青山来势相当凶猛,看似占了先机,其实不然,东哥只是轻轻一跺脚,瘟煞力道猛地朝四周****,张青山如此凶悍,也不敢硬顶,身躯歪斜了下躲开瘟热的气息。
跟随张青山后面的是杨疯子,同样是一道黄符紧随其后,恰巧在东哥跺完脚之后,东哥身上的瘟气顶飞了张青山的黄符,却没有时间第二次发力,被杨疯子的黄符打在了脑门上,啪!的声脆响,嗤嗤……东哥的脑门上冒出白烟。
我感觉东哥抓住我脚上的力道泻了泻,崔判官的力道加强,把哥们朝池子外面挪动了下,我也配合着使劲挣扎,却没挣开,耳听得杨疯子得意狂笑:“哈哈,老子终于胜了你一筹,张青山,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青山呸了一声,揉身朝东哥扑去,杨疯子尾随其后,十几张黄符朝着东哥而来,每一张都是灵气盎然,威力巨大,哥们感觉很振奋,使劲扭头去看,却见东哥脑门上的黄符噗的声燃烧起来,而后脑袋诡异的成九十度看向张青山和杨疯子。
也就这么个功夫,跟鬼差们较劲的飞僵,放弃了鬼差,朝着张青山和杨疯子扑了过去,漆黑跟鬼一样的飞僵,全身冒出腥臭的脓液,张青山和杨疯子不得不先对付飞僵,场面一时间又僵持住了。
崔判官,鬼差,张青山,杨疯子,有他们在,哥们有底气多了,同时觉得很疑惑,张青山和杨疯子是怎么准确找到龙穴的?这俩没有一个是术数高手,难道……我想起崔判官那声喊,不由得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商量好的啊,也不知道张青山和杨疯子跟崔判官说了什么,说动了崔判官当帮手,他俩找到我不容易,崔判官找我却容易多了。
崔判官找到我,也就等于张青山和杨疯子找到了我,卧槽,加上之前那声轰鸣大响,石屑乱飞,显然是火药的威力,张青山带着火药呢?哥们瞬间想明白了前后,崔判官用铁链拽住我,不一定是想救我,而是想牵制住东哥,张青山和杨疯子才能出其不意。
难道哥们跟尸叔到了奈何桥,是刻意安排的,为的只是让崔判官有个借口插手?卧槽!哥们不光是天命,是替身,还特妈是棋子!想到这我很悲愤,懒得再去看张青山和杨疯子,低头去看水池子里的慕容春,心里很是难受别扭,或许慕容春在龙头山看到了最后的结局,知道谁也靠不住,这才见到东哥就拼命吧。
“慕容春,慕容春,你怎么样,回我一句。”我焦急朝水池子喊,却只能看见慕容春漂浮在水面上的头发,看不到她的人,哥们很伤心,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大声呼唤,希望慕容春能听到我的声音回应我一句。
在我的呼唤下,慕容春的头发飘动了下,我顿时惊喜莫名,能动,说明慕容春没事,但她为啥不出来呢?在水里那么久,就不缺氧?我很是纳闷,却突然听到尸叔的叫唤声,这老东西也赶来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不断有人从山顶上被炸开的洞口跳下来,都是在牌坊村见到过的术士,让我稀奇的是,很多人一手拿着法器,一手拿着葫芦,井然有序的朝着飞僵撒黏糊糊的黑狗血。
“伟哥,坚持住,哥几个都来了,尸叔带我们来的,别怕……”是寇真的声音,我特妈委屈的都快要哭了,朝他喊道:“快去救慕容春……”声音却堙没在咒语声和各种法器碰撞的声音中。
刚才这里还是一片死寂,现在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各种各样的咒语,南腔北调,各种各样的法器,好似一朵朵颜色各异的烈火,在山洞中分散相聚,其中更有些极其明亮的光华,每一次跳跃,都能带起一波惊人的震荡,冲击所致,便有飞僵栽倒在地。
张青山和杨疯子腾出手来,围着东哥上蹿下跳,如同两个大马猴子,东哥仍是抓着我的脚不放手,哥们就不能理解了,我有那么重要吗?死死抓着我干什么?我使劲挣扎,腿却不像是是我的了,连动都动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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