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的时候,我总想做一个高调的人,能够肆无忌惮的装13,却一直没有那个条件,去了牌坊村后,高调了一回,成了所有术士的目标,被追的跟条狗似的,后来去了龙头山,慕容春丢了,从此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没有实力的高调,其实就是个笑话。
我还年轻,心态却变得有些沧桑,曾经高调的想法,现在看来是那么可笑,只有低调才是王道啊,但我没想到,当我想低调的时候,却偏偏低调不起来,比如在沙漠中碰到了张杰,比如进藏的路上碰到了骆莎。
我纳闷的是,为什么我总能碰到各种各样的鬼?遇到了又不能不管,所以我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高人,张杰如此,骆莎也是如此,简直对哥们客气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我无奈苦笑,告诉骆莎我其实只是个普通人……
骆莎显然是不信的,说我谦虚,就差说我虚伪了,我没法阻止她怎么看我,随她去吧,哥们帮了个女鬼,一路上再也没发生别的事,几天后很顺利的到了色拉寺,到了色拉寺我在骆莎车上留了张黄符,趁她还愿的时候溜了。
色拉寺全称色拉大乘寺,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主寺之一,与哲蚌寺,甘丹寺合称拉萨三大寺,是三大寺中建成最晚的一座。位于拉萨北郊三千米处的色拉乌孜山麓。
宣德九年,绛钦却杰,应召赴北京,受封大慈法王。寺内有吉札仓,麦札仓,阿巴札仓等三大札仓。其全盛期,寺中有僧八千余,规模仅次于哲蚌寺。色拉在藏语里是野玫瑰的意思,传说山下修寺时,这里长满了野玫瑰,色拉寺因此得名。
色拉寺很宏伟,游客也是不少,哥们看的很是赞叹,普济寺对我来说就不小了,可跟色拉寺一比,那就是座小庙了,哥们四处游荡,想找个懂汉语的小喇嘛问问寺里有没有活佛,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个十四五岁的小喇嘛。
小喇嘛告诉我在色拉寺周围的柳林里有位桑杰活佛在讲佛法,让我去那找找看,哥们出了寺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片柳林,虽然现在是冬天,仍然有不少喇嘛在听讲,这里是游客止步的,哥们拿出了张润的道士证,说找桑杰活佛有急事,即使这样小喇嘛也不让我进,哥们干脆来了个寇真的神仙步偷溜了进去。
神仙步是偷师寇真的,碰上高手就是个笑话,对付个小喇嘛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进去溜边寻找,看到一群喇嘛端坐在片空地上,一个年轻的喇嘛正在讲课,
讲课的喇嘛二十四五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脸色有些黑红,明显的藏族人,穿着暗红色的喇嘛袍,平头,一双眼睛很精神,嘴角永远都是上翘着,像是在微笑,最明显的是他身上竟然有着一种儒雅的气质,从容不迫,侃侃而谈。
更让我出奇的是,这位桑杰活佛给众喇嘛讲的竟然是仓央嘉措,而且用的是汉语讲解,声情并茂:“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讲的是仓央嘉措的问佛,这喇嘛有点意思啊,哥们情不自禁的也听了进去,不料,桑杰突然朝我这个方向笑了笑,还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跟点了黑漆似的,哥们愕然,我藏在一颗树后面,蹲着露半拉脑袋,他能看见我?
“有人说仓央嘉措是一个浪荡公子,说他是色鬼和浪荡鬼,我说不是,他只是真性情,不虚伪,如果仅仅穿上红黄袈裟,假若就成喇嘛,那湖上金黄色野鸭,岂不也能超渡众生?如果,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超脱?心动是缘起,一颗心真的动也不动,跟石头又有什么区别?诸位又可曾见过石头成佛?……”
我相信桑杰是位活佛了,因为他看的很透,那是一种超脱了之后才看到的透彻,他说心动不可怕,可怕的是动的是不该动的心思,世间缘起皆由心动,缘起缘灭也不过是心的起灭,善守住自己的一颗心,便是成不了佛,也可大彻大悟……
缘起缘灭都是由心而起,那我对慕容春的心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那是在牌坊村的路上,她穿着一身冲锋衣,却仍然是那么美丽,想起在解决那对母女事情的时候,她在月光下朝我走来,想起去龙头山一路上的陪伴,想起在那黑乎乎的山洞中,她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的心突然就是一疼,其实她早就在我心里了啊,我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眼前晃荡着的全是慕容春的样子,过了许久,我身边响起个轻柔的声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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