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正色说道:“这怪草的厉害之处正在于此。若是吃了怪草,真可以说是想什么来什么,换了神仙也不做。只不过一旦吃了怪草,便会嗜食成瘾,茶饭不思,只求在幻境中快活。不出三月,定然是形容枯槁。任你是铁打铜铸的汉子,最后也会变得和痨病鬼一般。实不相瞒,这数十年间,咱们严、杜两家之中,都曾有人偷食怪草,还有人偷吸丧神粉。这几人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辈,自以为不会受这怪草和丧神粉迷惑。只不过一食之后,便即成瘾,且性情大变,变成只想吸食怪草药粉的恶汉。最后不是发疯自杀,便是暴起杀人而被村民打死。所幸这怪草只在万里海外才有,若是流入中土,只怕遗害无穷。”
众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东方却已有些发白。司徒桥和长孙光明与村民一起将院子中的石堆尽数推倒,以防有人再起异心,用这石阵来害人。最后众人又将那倭贼的尸体烧成灰烬,骨灰埋于庙外。
司徒桥埋完倭贼的骨灰之后,对厉秋风和长孙光明说道:“我离开云台山后不久,便发现有人偷偷窥伺在旁。这些人武功不弱,且也懂得奇门五行之术。待我到了长平之后,这些人寻踪而至。我此行是为了骷髅大阵,不想节外生枝,便趁对方不备之机,出手抓住一人。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倭人,手段阴险毒辣。我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为了吓退其他倭贼,我便将他的尸体悬在村头。想不到这些倭贼狼子野心,仍然暗中跟踪老子。老子心想既然这些倭贼如此不知死活,便也不必客气,是以后来又杀了几人。有的尸体被我吊在村头,有的是在野外所杀,便随便挖了一个坑埋了。”
司徒桥说到这里,看了玄机和尚一眼,嘿嘿一笑,接着说道:“玄机大师跟踪我之时,最初我还以为仍然是倭人,只不过后来发觉大师武功高强,倭贼绝对没有如此身手。无奈之下,才将大师诱入这池头庙的石阵之中。得罪之处,大师不要见怪。”
玄机和尚双手合什,口中说道:“贫僧与司徒先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这些小小误会,就不要再提了。”
厉秋风却是眉头深锁,对众人说道:“这些倭贼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跑到长平来撒野?”
司徒桥道:“厉兄弟,依我之见,只怕这些王八蛋倒并不知道长平这里有什么古怪,只不过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你还记得咱们在洛阳城中遇到的于帆主仆么?”
厉秋风一怔,点了点头,道:“记得。不过于帆主仆曾经遭到过倭贼偷袭,看样子双方并非一路。”
司徒桥道:“不错。这些倭贼正是冲着于帆主仆来的。咱们曾听姓于的说过,他在福建做过官,得罪了倭贼,倭贼三番两次想杀了他,都没有得手。待他调到河南来做官之后,想来那些倭贼兀自不肯放过他,便即寻踪而至,想要在路上截杀主仆二人。恰好咱们与这主仆二人做了同路,倭贼以为咱们是于帆主仆的朋友,便想着要将咱们也一并杀掉。是以这些王八蛋偷偷跟着咱们,一直到了谷口村。趁咱们分神之际,便想法子要将咱们害死。不过这些夷狄恶狗,本事不足,最后还是死在厉兄弟的手中。”
厉秋风亲眼见过倭贼数次围攻于帆主仆,在苦乐庵后山更是大举出动,险些害死了苦乐庵一众女尼。若是这些人将自己和司徒桥当作于帆主仆的朋友,一路追踪到此地,倒也能说得通。是以他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想不到倭贼也懂得这些奇门五行的邪术,若不尽早将他们除去,给他们成了气候,只怕大明再无一日安宁。”
他说完之后,见司徒桥和长孙光明神色都有些尴尬,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说话之时,将奇门五行称为邪术,对司徒桥和长孙光明二人未免有些不敬,是以急忙拱手说道:“厉某失言,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长孙光明摆了摆手,口中说道:“厉大侠说得也没什么错。奇门五行本来就是些不入流的本事,且诡异多变,原本为江湖正道所不齿。江湖中人视之如蛇蝎,却也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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