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这少年如此模样,心下暗想,此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虽说气度沉稳,不过毕竟年纪不大,隐身在这些粗鄙民夫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若是被衙门老吏或是锦衣卫、东厂的番子见到,立时便会察觉他的来历非比寻常。若是锦衣卫办案,混入到这些民夫之中,此时必定会和这些民夫一起赌钱,这样才不会被人察觉。
念及此处,厉秋风不由摇了摇头。慕容丹砚和王小鱼站在他身后,见他突然摇头,心下都有些惊诧。王小鱼快走几步,到了厉秋风身后。她比厉秋风矮了许多,想和厉秋风说话,可是惦起脚尖也挨不到厉秋风肩头。王小鱼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双手按住窗台用力一撑,身子已然悬到了窗台上,嘴巴恰好抵到了厉秋风左脸颊处,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厉公子,里面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她距离厉秋风极近,嘴巴几乎贴到了厉秋风左脸脸颊上。慕容丹砚站在两人身后,见此情形,心下一惊,倒有些不快。只不过转念一想,王小鱼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对厉秋风又并无情愫,只是做事莽撞一些罢了。念及此处,心下便即释然。
厉秋风虽然站在窗外向屋内偷窥,不过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可以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王小鱼快步走到他身后,虽然脚步极轻,却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不会防备王小鱼和慕容丹砚,是以脚步声到了身边,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他没有想到王小鱼竟然会有如此举动,几乎将嘴巴贴到了自己脸上。厉秋风嗅到一阵少女身上的异香,而且王小鱼说话之时,气息喷在厉秋风脸颊,搅动了他耳边几缕头发,拂在脖颈之处,痒痒的甚是难受。厉秋风转头望去,却不防自己的嘴巴恰好对上了王小鱼的嘴巴,中间只差着半寸而已。厉秋风心下大惊,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如此模样,心下暗想,我与厉大哥相识以来,亲眼看到他与唐赫、柳生宗岩等大高手对敌,却也并未这样惊慌过。可见他是一位正人君子,绝非轻薄之徒。念及此处,心中对厉秋风的情意又多了几分。
只不过厉秋风惊慌之下向后疾退,倒把王小鱼吓了一跳。此前她并未学过高深武艺,慕容丹砚到了王家庄这十几日,倒是传授了她一些粗浅武功。王小鱼虽然练功甚勤,不过毕竟时日尚浅,连江湖之中的七八流人物都不如。是以惊慌之下,王小鱼手足无措,只觉得双手一软,已自从窗台上跌了下来。
此时厉秋风站在她身旁不远,见王小鱼从窗台上坠落,原本伸出右手想将她扶住。只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起方才王小鱼凑近自己身边吐气兰,两人险些脸碰到脸,心下一凛,右手再也伸不出去了。只听“扑通”一声,王小鱼已经侧身摔倒在地上。虽然窗台不过五尺高,王小鱼摔在地上并未受伤,只不过事发突然,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慕容丹砚见王小鱼摔倒在地上,急忙抢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心下还对厉秋风没有伸手扶住王小鱼非常奇怪。便在此时,只听得屋内一阵纷乱,有人大声叫道:“他妈的,什么人在外面?!”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却是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群汉子冲了出来,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王小鱼站在窗前,登时将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一名三十多岁的大汉上上下下打量了三人一番,冷笑着说道:“原来是两个雏儿和一个傻小子。姓王的说的好听,要将咱们当爷供着。可是暗地里却让你们三个小子来盯梢,真把咱们当二傻子哄啊?!”
这名汉子话音方落,从正房和另一侧厢房也冲出来了二三十条大汉,纷纷聚拢了过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对方才说话那人说道:“洪老二,出了什么事?”
洪老二指着厉秋风三人说道:“这三个小王八蛋躲在窗外偷偷盯着咱们,不知道想干什么。”
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隐然是马家庄众人的头目,洪老二对他倒也不敢无礼。这汉子走到厉秋风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转头看了看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这才开口问道:“小子,你是王庄主的公子吗?”
厉秋风见这汉子还算持重,而且看到自己三人的衣着打扮,知道自己绝非王家庄的庄丁,这才有此一问,倒有些佩服这汉子心细。他摇了摇头道:“我哪有这般福气,能做王庄主的公子?我们三人是奉了王管家之命,来看看各位吃的如何。”
那名汉子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暗想,姓王的管家傍晚来过,说话还算公道。晚饭确实给咱们加了一盘炸肉,倒也是说话算数。此时又派了这三个小子来查看,可见这姓王的能当上东辽县第一大户人家的管家,绝非侥幸。想到这里,这汉子哈哈一笑,口中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管家,咱们今晚吃的不错,还算满意。只要你们王家庄让咱们吃好喝好,咱们兄弟一定把活干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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