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被抓住的时候,那王洪盛的家丁已经搜过了她的身,并没有发现官印,王洪盛过来的时候自然是也是知道没找到官印的,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气急败坏,上来就是给阿喜一脚。
可好在阿喜从小爬上爬下地没少栽跟头,流血青肿的事小时候也是常见,比起苏穆芸来说能经得住痛多了。她只庆幸看现在王洪盛这样子,气鼓了一身的,想来芸儿应该没遭什么苦楚。
她想着,便是唇角一弯,笑了起来,“你既然都能抓着我,一个官印,又长不了翅膀,怎么,难不成你就找不到了?”
“少跟我废话。”王洪盛坐在椅子上,瞧着这阿喜是左瞧右瞧地不顺眼,明明都是女人,她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都没有个女人的样子。他实在不是想自己动手打女人,可这么两下下来,这人却一点也见不着害怕,反而好像更猖狂了。
“李昂手下的人果然是不一样,这嘴当真是硬得很。”王洪盛哼了一声,“但我告诉你,本大人这里有的是手段,我就不信,这几鞭子几棍子下去,你还是不肯松口。”
“倒是也没错。”阿喜吸了吸鼻子,挺直了几分背脊,“你这一直打的,兴许我到最后是会有些扛不住,但这抗一会我想我还是抗得了的。不过王大人,就是等你好不容易把我审出来了,估摸着这官印也到了李将军手上,时辰过了,就算你审出什么来,也无济于事了。”
“李昂他到底想做什么?”王洪盛眸子一凝,还是有些不置信,李昂才到了这遂城不过半月时间,难不成,他还真的想对自己下手不成。就算他瞧不起自己这个正三品的城守尉,可他岳丈罗运是司马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难道,还想公然对抗明国的皇帝。
王洪盛想着,肚子一鼓,怀疑的目光也看向了阿喜,“李昂,他真的想谋反?”
“哼,李将军爱民如子,在北朝时便立下赫赫功劳,他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便也一定是顺天而为。就凭你,拦得住吗?”
“这么说,他是真的想谋反了?”王洪盛倒是立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指着阿喜的鼻子又是骂道,“皇上对他哪点不好,他从前在北朝不过只是一个二品的护军统领,如今到了明朝,他还能官升两阶成了正一品的外官将军,此等光宗耀祖的荣耀,他不好好承恩,竟然还想谋反?”
“呸,司马老贼哪里有这好心。”阿喜骂了一声,那王洪盛只听着“司马老贼”四个字,便是怒目圆睁,朝着一旁的家丁看了一眼,那家丁会着意手上一抬,一鞭子狠狠地打在了阿喜身上。
“皇上是当今天子,万民之君,你这逆贼,好好说话!”
那一鞭子力度可不轻,一鞭下来,阿喜袖子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里头的手臂也是立马渗出了鲜血来。阿喜眉头一皱,一张小脸都是扭在了一起,握紧了拳头,才能生生地忍住痛来。
好家伙,这王洪盛果然说得没错,这一鞭子可没给她痛得够呛。她虽说是真有几分骨气的,可若是王洪盛要是一鞭两鞭地接着打下去,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乖乖,这都说什么屈打成招的,看来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轻嘶了一声,为免着打,也不说“老贼”两个字了,但也直呼其名地继续说道:“你当真以为你口中的皇帝有那么好心,别以为将军不知道,司马南明面上给他升到了正一品,可实际上却削了将军数万兵马,连如今编制过后的傲林军都只剩下五千人。这真情假意的,恐怕也就只有你这蠢蛋看不清了。”
“你!”王洪盛实在是没了脾气,这小妮子不骂皇帝了,就开始骂他。呸,什么小妮子,当真是个泼妇。“就算皇上这么做,那也是因为这李昂不够忠心,若是他真心为明国为皇上着想,又怎么会不被委以重任。如今让他领兵援城,也是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可真没想到啊,才到了遂城多久,一离了皇城,他便生出别的心思来了,实在枉费了皇上对他的苦心。”
“少替司马南说好话了。”阿喜笑了起来,这司马南也不在跟前,王洪盛给他说尽了好话,还以为真能传到司马南耳朵里,给他升点官调到离皇城近一点去不成。
她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王洪盛,眸子转了转,鼻尖不屑地一哼,“还有你也是,北朝之时你便当朝为官,如今北朝先皇被司马南夺位篡权。北国亡了国,被迫改了国号。你一个旧朝臣子,吃了不少先皇的俸禄受了不少北朝的恩情,不思复国复仇也就罢了,还在害北朝亡国的人手下安心当着你这二品官,你就不觉廉耻吗?”
“为何要觉廉耻,皇上当上这天子,是上天注定的,本大人也是为天子奉命。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北朝早就亡国了三年,如今是明国天下,也就你们这些眼见短浅的,还在妄想着复国。”
王洪盛说着,眸子一凝,脸上也再没有好脸色,“果然我想的一点都没错,李昂收了一个姓成的小子做幕僚,定然便没有什么好事。这三年来,那些异想天开的成姓旧族多次起义,小举无数,卫城和西都城两次大举,叛贼也一一被皇上清除斩首示众。李昂竟然还是不怕死地要招募一个姓成的人,果然也是想走上这条送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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