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也是范钟杀的。
可王洪盛心中是怎么想的,范钟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王洪盛明摆着就是要自己到这个替罪羊。他想着,看着王洪盛也冷笑了起来,“大人,你这么说便是没有证据了。你仅凭着猜测,便给李将军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煽动军心谋害朝廷命官造成两营厮杀,枉顾三千将士的性命。你可知道,这才是谋反叛乱的大罪?”
“我……”王洪盛终于着急了起来,“我没有,我这是、我这是以防万一,如若李昂真的通敌,那这遂城可就不保了,我可是为了遂城的百姓着想。”
“可我看大人,是为了自己着想吧,杀了李昂,再去罗运大人那儿领功,不是吗?”
“放屁!”王洪盛自然不承认,“本大人一个朝廷钦定的正三品官做得好好的,怎么会去做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情。范钟,你诬陷本大人,可是死刑。”
“诬陷?”范钟仰头笑了一声,“王大人,你没有证据证明李将军通敌,我却有铁证,证明大人你谋反叛乱!”
范钟说着,从怀里拿出刚刚苏穆芸交给他的东西,便是一下子摊开到了王洪盛面前,“大人仔细瞧瞧,这可是你自己亲笔写下的字,这下头的私印,又可是大人你自己的?”
王洪盛看着范钟手上的手书,眸子一下子紧了起来,只见着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半夜杀李”。而那字条的下头,也确确实实就是他的私印,只不过因为白纸太窄,私印也只有一小截。
但仅凭着那一小截,却也能看得出的确是自己的私印。
王洪盛自然是认得自己的字,那四个字也的确是他写出来的。可是,他又怎么会写出这四个字来。
王洪盛看着,拳头一紧,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苏穆芸!
他最近只有在她面前才用过自己的私印,可是、可是他当时明明只是给她写了一首她亲诉的情诗。王洪盛记不住那首诗,自然是根本就想不明白,明明是一首诗,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范钟手上拿着的“半夜杀李”四个字迹分明的字。
王洪盛不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他们模仿我的字迹,他们还窃取我的官印伪造手书让我出兵呢。”
“大人好生说笑,这遂城的兵马可是大人亲自领兵来的。”可范钟这会子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怒斥了一声,“字迹尚且不说能不能模仿得如此像,可大人,这私印总做不得假吧。这可是大人你自己去雕刻的。旁人,如何拿得到?”
“我……”王洪盛这会子是终于说不出话来了,他绞尽了脑汁还想着赶紧狡辩几句,可范钟却再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抬起手上的长矛,便是环顾了一方四周的将士,将手中的字条举了起来,大声说着。
“遂城的众将士听着,这上面的字你们也是亲眼看着的,遂城城守尉王洪盛,假借通敌之说谋害朝廷命官,枉顾三千将士性命,造成军中混战。今我范钟,为了三千将士的性命,平息叛乱,按照军法,将叛乱之人就地正法!”
“不!”
范钟一句话落了地,再也不给王洪盛说话的时间,他喉中想解释的话才吐了一个字出来,范钟的长矛已经径直向前一送,插在了他的胸口。
王洪盛的眸子都没来得及闭起,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再没能换出去。胸口的鲜血一点点地顺着长矛淌出去,王洪盛身子也向着前头栽了下去,终于一命呜呼。
一旁的亲兵根本也来不及去拦,活生生地看着自家大人死在了他们眼前,脚下的步伐动都动不了。
范钟才再次上了马,从马鞍里取出号旗,高高的举起了来,“众将士听着,叛贼已经就地正法,所有遂城守兵不得再行攻打,立即放下兵器,退出防线十里,违者、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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