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喜的话才刚出口,朝灵便立马意识到了她的意思。“我也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过主子,他和我们有同样的想法。”
那天在凌霄阁,阿喜喝醉了几分,指着楚文远的鼻子,说他并不是不争不抢,而是在等一个明君。楚文远也曾问她,谁才是这个明君。阿喜只说让楚文远跟着自己的心走,只有心才是这个明君。
那楚文远最后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便显而易见了,阿喜让他跟随心走,他便问楚文胥是不是这颗心脏,便是在显山露水地告诉朝灵,他想扶持楚文胥,却不知道楚文胥接不接受他的这份心意。
“那你说,楚文远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阿喜虽然直觉上并不觉得楚文远是什么坏人,在宴席上他也曾几次出口帮自己和楚文胥圆过了话头去。只不过这朝廷上的人永远都是变化莫测隐藏极深,所以她也拿捏不准。
不仅仅是阿喜了,朝灵也是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神情,微微侧了侧脑袋说道:“若是换了别人,恐怕都容易猜,只是、只是这四皇子在朝中从来不参与任何朝政之事,也从未向哪一方势力示好过,如今却在宴席和凌霄阁连续两次对太子示好,他应的确是想和太子东宫结交,可这结交又意欲为何,就难以得知了。”
“越是聪明的人果然都越不容易弄懂。”阿喜努了努嘴,“要是都像五皇子楚文成一般,这阿谀奉承巴结示好全都写在脸上去了,真是不用脑子都能猜到他想做什么。”
朝灵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只有越是聪明的人,才越有用。”
“楚文远会很有用吗?”阿喜虽说也是同意朝灵的这句话,若是换成楚文成那样喜怒溢于言表心思一猜就透的人示好,阿喜也觉得不可深交。可是……“可是楚文远,他在朝廷上的势力尚且还不如楚文成,手下更是无兵无卒,他能帮到楚文胥什么吗?”
朝灵的眼睛亮了亮,“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若是四皇子真的是有心示好,那对于太子东宫来说,的确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虽然四皇子无党无派无兵无卒,又从未见亲近过哪一方势力,可正也是因为如此,对于多疑的楚皇来说,他最信的、也是四皇子的话。”
“我知道了。”阿喜恍然得点了点头,楚皇最是多疑,任何一个有党派之分的人站出来说话,他都不会尽信,还会觉得他们要么就是偏袒自方,要么就是苦肉计拉拢人心。可楚文远就不一样了,楚文远从不参与朝廷争斗,也从未曾有所党派,他说出来的话,楚皇自然相信。
阿喜想着,也是激动了几分,“没想到,我这酒一醉,还给楚文胥骗出一个同谋来了,那楚文胥是怎么回楚文远的,可有让你带话?”
“没有。”朝灵耸了耸肩。“主子说了,此事不急,梧州一行尚且还得去一些时日,他说若是四皇子真的有心示好,待我们梧州回去,他定然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们只将等着便是。”
朝灵的话音落了下来,阿喜便是挑了挑眉头,双手交叉在了胸前皱了皱鼻子,“果然啊,狐狸再狡猾也狡猾不过楚文胥,拿时间来磨楚文远,他可一点都不吃亏。”
“那当然。”朝灵的下颌都是高高得抬了起来,明明是夸楚文胥,他倒好像夸了自己一般管不住神色。“既是能做我朝灵的主子,自是比我更聪明的人。”
朝灵说着,又眯起了一双眼睛看向了阿喜,眼睛里的笑意丝毫遮掩不住,“自然,你这般聪慧,也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称一声小嫂嫂了。”
“朝灵你……”阿喜羞地跺了跺脚,她已经完全可以预料到,出了这楚皇宫,她又要一路上听上朝灵唤自己多少声小嫂嫂了。
阿喜着实是拿朝灵没办法,连骂都懒得骂了,只是干脆不说话,揭开了窗帘子朝着外头看去。
他们一行人早已经是出了京都到了路上了,为了赶时间,行程的速度是一点都不慢,马车也颠簸得很,好在阿喜的身体早已经是养得差不多了,楚文胥也是各方面都关照着,食物做得清淡,在阿喜的马车里都是铺上了不少的软褥子,让阿喜也不会因为这行路的颠簸再生着什么病。
就这么也赶了三日时间,阿喜正在自己的马车里小憩着,却是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撑着软榻坐了起来,朝灵已经不在马车里了,马车好像也停了下来。阿喜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朝灵,你去哪了?”
外头像是有人应了一声,却不是朝灵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在车帘子外说道:“阿喜姑娘,你醒了?前头发生了些事情,朝先生跟着太子先行去处理了。”
“发生了什么事?”阿喜揭开了帘子,外头是护送队伍中楚文胥的一个亲兵,阿喜有些印象,自然也做不得假。
那亲兵低了低头,“梧州生灾时,灾民四处流离,有不少就到了这临近的凤城,凤城本就是小城,知府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东西来救济灾民,有不少灾民便是破罐子破摔,结成流匪,杀了几个凤城的富绅,把他们的东西掠夺过来分给了灾民百姓。凤城乱成了一团,听说官府是抓着了几个流匪,正要就地斩杀,谁知百姓却觉得他们是做好事,死活拦着,这不,我们刚巧就碰着了这事,太子正巧去前头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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