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实在是诧异得很,她这一路走来,即便是普通人,都有不少得全都带上了面纱防止瘴气入侵,可是楚文胥,他一个楚国太子,他的生死关系着正整个楚国,可他、却竟然连面纱都不带。
楚文胥这个人,心思这般细腻,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个,可是他……
阿喜有些惊讶,只听着一旁也是有几个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在说着太子什么的。
阿喜被他们打断了思绪,也朝着身侧看了过去,只见着便是几个衣着褴褛的灾民,正端着刚分下来的吃食和药汤围坐在一起。
有一个看上去便是上了几分年纪的老妇,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一边哄着他喝下药汤,一边唠叨着道:“哎呀,你们不说,我真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就是太子,没想到楚国太子是这么好的人。”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妇女模样的人嘟囔了一声吞下嘴里的馒头,连忙附和道,“太子刚来的时候,我看着都吓坏了,但没想到人可真好,一点也不凶,跟那些当官的人都不一样,在梧州赈灾的时候,和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谁又能想得到他会是当朝太子呢,那可是就比皇帝要低上一等的人。”
“对啊对啊。”老妇怀里的小孩睁着一双眼睛也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脑袋,“婆婆还说当官的人官越大越可怕呢,可是太子哥哥一点都不可怕,他还抱我了呢,给了我好几个馒头。”
“有这样的太子,真是我们百姓之福啊。”另一个声音又是响了起来,语气沉沉的,还带着几分书生气,“这水灾差点毁了整个梧州,可是你瞧瞧,太子才来了不久,就让梧州安定了不少,这一次再来,又带了那么多的银两和药物,如若不是他,我们几个的性命,又怎么可能保得下来,恐怕早已饿死病死了。”
“你看他跟我们待在一起,连面纱都不戴,说话也一点不觉得我们卑微,身上穿得衣服啊,我瞧着还不如梧州知府穿得好,可真体恤我们,这样的太子实在太好了。”
……
阿喜在一旁听来听去的,几乎全是在穷极各种语句在夸赞着楚文胥。
什么优雅如兰温柔如水煦暖如春风,阿喜听着这些形容,差点都要以为他们所说的太子不是这楚国的太子楚文胥了。
阿喜眨了眨眼睛,又是朝着前头还在忙着的楚文胥看了过去,看着远远的身影,只觉得自己心底好像也有个什么东西打开了一般,一下子涌入上来一股暖流。
这些人口中所说的,真的是那个他认识的老谋深算阴冷戾气的楚文胥吗?
阿喜想不明白,耸了耸肩一脸地无奈,想了想也不再这么偷听着了,便是朝着楚文胥走了过去。
楚文胥正吩咐着士兵将草药一一都分好,一转身就看见了阿喜,眸子微微地睁了睁,又露出一丝笑意来,“阿喜,你怎么来了?”
“我实在待着无聊,就来这边瞧瞧,你们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楚文胥点了点头,“我们赶在月初前到了这儿,药材的空缺刚好补上,已经做成了成药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再过个一段时间,等房屋全都修葺好,梧州灾情应该就是结束了。”
“那就好。”阿喜抿着唇角轻点了一下下颌,看着楚文胥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不戴面纱吗?这里腐朽味还是有些重。”
楚文胥摇了摇头,“不了,这些灾民刚经历了生死,身体虚弱心理也很脆弱,我若是还带着面纱,必然会显得高高在上有不少距离感,不利于稳定他们的心情。”
阿喜真没想到楚文胥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她伸手就要去取脸上的面纱,“那我也不戴了。”
可还没等她手伸到脸颊旁,楚文胥却是一抬手将她拦了下来,“你还是戴着吧,上一次行车颠簸你便染了风寒,这一次刚走了那么远的路,你还是多注意一点。”
楚文胥说着,拉着阿喜的手将它放了下来,手心的暖意一下子蔓延到了阿喜手上。楚文胥又凑近了几分,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阿喜的耳边响了起来,“如今梧州已经够乱了,你可千万别再多添着乱。还是说,你已经把你当成我太子东宫的人了?连不戴面纱都要跟着我?”
“我……”楚文胥这么一句话说出来,阿喜喉咙便是紧了紧,只觉得耳边好像都是楚文胥的呼吸,指尖一紧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朝着楚文胥十分不屑地皱了皱鼻,“我、我才没有,不过嫌有些闷,戴着便戴着就是。”
见阿喜肯乖乖戴着了,楚文胥便也不再笑话她了,倒是一旁原本离着楚文胥和阿喜不远的几个灾民听着了,都是朝着这边笑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大着胆子,更是笑了起来,“是啊,太子妃,你就戴着面纱吧,太子妃身体尊贵哪像我们,可切莫染了瘴气了。”
“我……我不是太子妃。”阿喜哪里想到自己会被误解,慌忙地摇了摇脑袋。
“不是太子妃?”那些个人也都是有些疑惑,他们只瞧着有个女子到了太子跟前来,两个人说起话来平常得很,太子还很是关心她,自然便觉得是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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