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修也没有想到,齐光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当初害了他母妃和香姨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一个活口都不想留。
“香姨,其实如果你执意不想回去楚皇宫,我可以带着证据回去,只是如今、怕是我非要带走你们不可了。齐光这般狠毒,我不可能忍心看着你和胥弟一直过着这样流离的生活,你逃得了一时不可能逃得了一辈子的,为了胥弟你也该考虑同我一起回到皇宫的提议,胥弟是皇子,仅凭着这一条,父皇都不会杀了他的。”
只是丁香听着,脸上的神情却还是见不得有几分动摇,“殿下,还是先别说这个了,离开这儿要紧,等到安全了的地方,我们再行商榷也不迟。”
丁香说着,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
楚文胥就这么一直被丁香拉着,急急地追上着他们的步伐。
从这个哥哥的出现开始,他的心里便像是突然塞进了许多匹大马一般,闹腾得很,对于六岁的他来说,实在无法一下子接受那么多的事情。
他的印象里,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似乎是跟着娘亲搬过几次家,可是搬到如今的家之后,一直也是安安分分的没有再出什么事情,哪里想到,这个哥哥一冒出来,突然这么多事情都跟着来了,还有人想要杀了自己和娘亲。
如果他和哥哥真的都是皇子,那这个叫齐光的人到底又是什么人啊,竟然还敢杀皇帝的儿子。
只是这个时候,他哪里敢多问什么,只能跟着娘亲和哥哥不断地跑着。
跑了好长的一段距离,他的脚都开始酸痛了起来,多么想娘亲能够停下来休息一下,便听着一旁的哥哥似乎说着已经快要到了北朝境地了。
他竟然,出了楚国了。
可、却也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多想,才一会儿的功夫,一旁又突然是冒了许多人出来,手里各个都是拿着恐怖的兵器,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上也是蒙着面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二话不说便是拿着长剑砍向了他们。
……
事情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可是楚文胥如今想着那时候的事情,似乎还是历历在目。
如果说之前娘亲带着他的逃亡,他年纪尚轻还记不太分明的话,那这一次,便是他亲眼见着的第一次血淋淋的场面。
楚文胥想着,睫毛轻颤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来,微微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阿喜听着,终于是忍不住地出了声来,“狄阳不是将齐光的人引开了吗?为何你们都已经逃到了北朝境地,他们竟然还是追上来了?”
若不是楚文胥突然的停顿,阿喜都快要沉浸在楚文胥的话里,发不出声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楚文胥竟然真的会跟她讲述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更万万没有想到,楚文胥身上的故事比自己想象得还有复杂多了。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所听到的事情就已经快要让她一时消化不了了。
原来,楚文胥的鹰队狼队狐队三个暗队,原本都是大皇子楚文修的手下,连狄阳曾经都是楚文修的亲兵。原来,在楚文胥的小时候,竟然和他的娘亲一起被贬到了边境,过着那样今日不知道明日的生活。她完全不能想象,若不是楚文胥的娘亲聪慧不已,几次带着楚文胥逃离刀口,恐怕她也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得了他,更不可能会共同坐在这大树下静静的讲着故事。
楚文胥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着,只是神情也慢慢地缓了下来,看了一眼阿喜便是轻笑了一声,“这一次来的并不是齐光的人,而是二皇子的,他早就想杀了我大哥取而代之了,在宫中不好下手,如今我大哥离了皇宫,到了那天高皇帝远的边境,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可你不是说,二皇子在那之前就动过一次手,已经受了重创了吗?”
“的确,只不过是他们的人听说齐光动手了,知道是大好机会,不想白白错过。也正因为刚受了重创,所以二皇子来的并没有多少人,否则的话,只凭着我大哥和他身边的两个亲兵,恐怕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你们逃出去了?”阿喜的眸子睁了睁。
“当然。”楚文胥一下子笑了起来,抬起手来想勾勾阿喜的鼻子,可抬到身前的位置,顿了顿又放了下去,只是笑着说道,“若没有逃出去,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我。只不过,大哥那两个亲兵为了保护我们都死了,大哥也受了伤,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一路仓皇地往着遂城跑,到了北朝的小镇上,他们才不敢堂而皇之地追上来。但没想到,竟然在那儿,我竟然会因此认识了我第一个朋友。”
“朋友?”阿喜的眉头挑了起来,“在北朝吗?好像从来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嗯。”楚文胥的声音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否当我是朋友,可我却是一直都如此认为的。”
话语说到后头,楚文胥的声音也慢悠悠地像是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即便那时候他才六岁,可是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所有的事情,那是他和苏穆芸的第一次相见,那时候狄阳带着狼队的人去引开了齐光的黑衣人,遇到她的时候,只有楚文修跟娘亲在场,所以这件事情,连狄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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