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远到底也是个皇子,在这种事情上,他比阿喜看得要透彻多了。
阿喜听着楚文远的话,眸子凝了凝,算是听出了些眉目,“你的意思是,若是这件事情让齐光知道了,他有可能便借此直接造反?”
“嗯。”楚文胥点了点头,“齐光的谋反之心早就定下了,只不过他的兵权要远远小于楚文信和楚皇,想要直接造反可实在没什么时机。但若是楚文信将皇城守备军召集凯旋门对付我,其他几门之处定然空虚无人,是齐光造反最好的时机,他只要出兵皇宫,宫内禁卫军可防备不住他。到时候,他控制了楚皇,再行出兵凯旋门,楚文信的兵马也是囊中之物了。”
“那阿胥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回去皇宫,我们要制造出让齐光造反的机会,跳过楚文信,直接对付要造反的齐光,借此拿下京都?”阿喜眸子亮了亮,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只要能杀了齐光,博得楚皇的信任,拿得皇城禁卫军和齐光的兵马,楚文信一处的确是不攻自破。
只不过,楚文胥的想法显然还是有些和阿喜不一样。他顿了几分神色,眸子里的危险意味慢慢地溢了上来,“我的确打算要跳过楚文信,直接对付齐光,只不过却不是为了营救楚皇博得他的信任,我要做的事情,会比齐光晚上那么一步。”
“你想让齐光直接杀了楚皇?”楚文胥的意思明了得很,阿喜和楚文远都听得出来。
楚文胥冷笑了一声,“既然他们都是我们将来要对付的人,为何还要给楚皇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呢?他们两相争败,才是我们一举成功的机会。”
楚文胥的声音冷冷的,有着让人生惧的魄力。
阿喜见过他的清冷,享受过他的温存,如今却又瞧着了他的冷血。
阿喜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比任何一个人在局势上都能看得最为透彻,换做其他人或许都会由着自己的感情操控着,可是他不会,他永远都能成功地将自己从局势中脱离出来,寻求最理智最正确的方法。
即便这种方法的牺牲品是他的兄弟,他的亲生父亲。
但也正是如此,让阿喜看得出来,当初楚皇对楚文胥和丁香夫人做的,定是都伤透了他们的心,才让如今的楚文胥对楚皇生不出一丝的怜悯之心来。
一旁的楚文远听着,眸色也是一动,下颌微微地扬了起来,“老九,你说得没错,若是只对付得齐光和楚文信,你这一次前往明国杀了李刚的事情还是没法解决,只要楚皇在一天,你依旧要牵制于他。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夺帝。”
楚文远说着,神色都是激动了不少,“你虽然如今是当今的楚国太子,可是在楚国朝廷之中,你的实权远远不如楚文信和齐光,楚皇交于你所做的,也尽是危险之事,你这个太子,在他心里又能得得了多少信任,何必要将他救下再受制于他?”
对于楚皇的恨,楚文远和楚文胥心中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楚皇,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称不起一个明君,配不上一个皇帝了。他为了平衡他的楚国朝廷,不惜牺牲了你我的母妃,任由齐氏一族在前廷后宫兴风作浪。在他的心里,除了他的皇位,又哪里真心有我们的母妃,哪里有我们这些儿子。当初在我们这些皇子之中,大哥对他是最为孝顺衷心的,为了楚国尽心尽力,不过只是因为贤妃之事将你们带回朝廷对付齐光忤逆了他一次罢了,可竟就只因为这一次,尽然失去了他的信任,只因为齐光小小的离间之计,便轻信了大哥会有谋反之心,处以极刑。这样的楚皇,又有什么资格当这个皇帝!”
楚文远说着,语气都是扬了起来。
他只想着楚皇,当初他母妃死时的场景也一点点地在眼前浮现出来。
他母妃许妃,虽然不如齐皇后贤妃一般在楚皇身旁服侍的时间长,可到底也算是有不少年头,对楚皇也算是尽心尽力,未曾生出丝毫忤逆之心。
他和母亲都知道,许氏一族在朝中并没有多少势力人脉,母亲能当上皇妃也不过是当时舅舅在朝中立下一功,楚皇却不想过于在前朝提携许家,便将奖赏挪到了后宫之中。
可即便母亲为他生下了四皇子,母亲的寝殿却依旧还是门可罗燕,永远得不到应有的恩宠。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母亲一向是个不喜朝廷争斗的人,从他记事之时起,也一直教着他不必过于掺和朝廷之事,自保其身便可。
但即便这样,即便许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还是逃脱不了朝廷争斗权位之争,被齐氏一族打压,楚皇也因为齐家的势力对此闭眼不闻,舅舅心灰意冷自缢家中。
而母亲,母亲虽因此闭门不出再不言后宫之事,只一心向佛清修度日。可却依旧还是逃脱不了这后宫浑水。
齐皇后,为了能重掌后宫大权,将当初她谋害贤妃的罪名一应嫁祸到他母亲身上,只因为许家无权势无法争辩,只因为当时的楚国朝廷急需齐家势力,楚皇就算知道母亲无罪却还是任由齐皇后所为,活活将母亲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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