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河身为鹿城城守,他都决定不破了鹿城的规矩,那些个官员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除了些许需要当差的,其余的人当晚的时候都带着贺礼到了第一酒楼之中。
依旧和往年一年,宴席摆满了整个大厅,以钱大河为主座,两边一路下去坐满了官员,身后也都是站着随侍的小生。
大厅中间,则是从鹿城最大的花楼里请来的歌舞绝艳的花娘。
一时之间笙箫管乐的,倒是也能让人忘却几分公事上的烦恼。
他们这些个官员没破规矩,城中的百姓更也是放下着心来。原本这几日看着鹿城越来越森严的防备和紧张的盘缠,让百姓心里都有些慌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灯会,总算是能让他们放松几分,由上头带着,鹿城的大街小巷都是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那些个耍杂役的摆摊贩的也总算到了自己一年一度最能挣到些银两的时候,全都闹得好一番热热闹闹。
猜灯谜的、放灯笼的、划划船的、耍杂技的,挤满了鹿城的街道,到处都能听着鼎沸的人声欢乐声。原本一直紧张着的百姓,在今日也轻松了下来,难得的都上了街上,喧闹着街上的气氛。
这一时之间看上去,鹿城倒也是一片的祥和之景,似乎到了盛世一般,丝毫都让人想不到,很快鹿城之中,就会发生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次骚动。
鹿城第一酒楼的宴席上,照着往年的惯例,祭祀放孔明灯都一一做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些官员都放下了几分心来,跟着钱大河坐到了宴席之中,一边看着前头的歌舞,一边交头接耳聊着天。
其实外头的战事,那些个大小官员多少都是有些听说的,五叶城成飞一处早已起义弄得是轰轰动动,分散了皇帝不少的心去。
后来又有人传言,遂城、也有成姓一脉的人要起义了。
这事原本是没人相信的,可是竟然越闹越大,说是连大街小巷的孩童都开始口口相传什么“明国王,后北兴”之类的童谣了。
再之后,又说是什么正一品将军李昂身边也有了姓成的人,说是遂城城守王洪盛的死也跟李昂有关,这就让他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李昂是旧北朝的旧将,要不是因为傲林军和李昂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恐怕皇帝早就留不得李昂了。如今看来,李昂造反,恐怕也就是早晚之事。
但偏偏,这造反的地儿,却选在了南方。
他们一直觉得,鹿城这儿虽不算天高皇帝远,可离着皇城有一段距离,也不是边境这般日日都是战事告急之处,算的上是闲暇轻松之地了。
就算那五叶城成飞起义,五叶城平阳城那几处打得是浩浩荡荡轰轰烈烈死伤无数的,可是到了鹿城这儿,却还是没有多少影响。
可哪里想到,如今遂城会有人起义来,这鹿城是明国南北上下链接的重要之城,一旦南方起义,只要扩充了自己的军马,首要想拿下的城,一定就会是鹿城。
毕竟想要进攻皇城,鹿城可算得上是一个必经之地了,早晚都是要卷入战争之中的。
一时间,鹿城的官员也因为传言中的南方起义之事,变得有些人心惶惶了。
人人还在猜测着今年的灯会能不能如期举行,可没想到钱大河倒是没打算破这个规矩,既然连钱大河都觉得没什么影响,那些个官员自然也跟着放下些心来。
毕竟再怎么样,传闻到底只是传闻,鹿城这么大的一座城,也不是他们这些叛贼说想要攻下就能攻得了的。
那些官员心中此番想着,也索性放开了怀的到了宴席之上把酒言欢。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越是最放松最平静的时候,便越是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
在这样热闹欢乐的鹿城之中,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开始,城中不少地方冒出了火苗的亮光来。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只是小亮光,可是在万家灯火,到处都是挂着亮腾腾灯笼的灯会上,安歇火苗的火光根本就不明显,也没有人去注意到它。
等到终于有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时,那些个四面八方的火势已经猛烈的开始烧了起来。起火的地方大多都是仓库粮草,或是百姓家中干燥的柴房,总之都是一些极其容易燃起来的地方。
没多久的功夫,不少起火的地方已经成了熊熊大火,连人都难以接近,更别提什么尽快扑灭了。
一个两个地方也就罢了,偌大的鹿城,竟然连着好几处全是便成了这样,若是站在高台往下看过去,几乎好几个地方都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还在第一酒楼摆宴席的钱大河一处,官兵带着消息去的时候,钱大河只听着便是一拍桌子,赶紧摆了摆手将让歌舞停了下来,便是怒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这灯会又不是刚办一年两年的,连防火这一点都做不好了吗?”
“大人!”那下头的官兵跪着也不敢起,这样的事情只能够请城守来主持公道,“大人明察,那些火,不是从灯会上燃起来的,而是多在柴房粮草几处,像是、像是有意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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