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明的话说得坚定地很,根本也不是阿喜一句两句便能够劝得动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皇上立了眼前的女子为后。
阿喜听着方景明的话,却是笑了一声,端起了手里的茶杯朝着方景明扬了扬,慢悠悠的送到了嘴边轻抿上了一口,“威胁?倒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御史糊涂了,如今哪里是小女子到这御史府来威胁方御史,明明、该是御史拿着这前朝不可或缺的御史之位威胁皇上才是。”
“老夫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其实你一个明国妖女能够明白的。”
方景明又是一声冷哼,阿喜神色终于冷了下来,猛地将茶杯在桌子扣了下来,看着方景明也是字字如珠。
“方大人,你身为楚国前朝的御史大夫,却无凭无据,只一个莫须有一个空穴不来风,便口口声声认定我是个明国妖女,口口声声为江山社稷着想。可御史却是否想过,若此事确实非我所做,御史大夫听信谣传污蔑于我冤枉好人,继而放过了那些真正在朝廷上兴风作浪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为江山社稷着想?御史,你我都是真心效忠于皇上,如今不过因为别人的挑拨离间便分割了皇上的拥护,御史这么做,才是真的让亲者寒,仇者快。小女子的话或许御史听来刺耳,但若是此次新立皇后之事,御史不听信谣传从中阻拦,那些个有心人又从哪里来的机会利用御史下这么这一盘棋,御史如今两次三番遭遇行刺,说到底、不过是御史自己给了有心人机会咎由自取罢了。”
“你!”
阿喜的话说得有些难听,可没办法,眼前的老家伙油盐不进、讲道理也是丝毫讲不通,阿喜非忍不住骂醒骂醒他也好。
只可惜,方景明同样软硬不吃,“姑娘若是来老夫这御史府为了出气,出好了姑娘便请回吧,但是老夫要告诉你,不管如何,老夫都觉得不会改了主意,老夫绝不可能让好好的朝廷因为你而变得乌烟瘴气。”
“好、好一个方景明啊。”阿喜冷笑了一声,算起来,方景明还真是自己遇上的最固执的老家伙了。
不过,在来之前,她也早就做好了无论自己怎么说方景明都不会有丝毫动摇的打算,所以即便如今听着方景明的话,阿喜的神色却也没有多少变化。
她只是站了起来,衣袖甩到了身后,看着方景明目光凌厉地点了点头,“没关系,反正今日小女子前来,也并不打算能就此消除方御史对小女子的误解,只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到小女子,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受了冤枉,用不着大理寺,也用不了三日,小女子自然会自证清白!方御史,就好好等着看吧。”
阿喜说着,再不打算多跟方景明废话什么,冷哼了一声,便是往着房间外走了开去。
方墨林依然守在门口不远,虽然听不清里头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可大抵还是听得出里头的人偶尔会高声几句,语气都不算好,如今再瞧着阿喜姑娘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都是冷峻不已,看来在自己父亲那儿没讨到什么便宜。
方墨林是再了解自己父亲不过的了,父亲固执不已,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女子,即便是皇上来了,恐怕也无法改变父亲的主意。
他想着,走了上前,迎上了阿喜,便是低着身子拱了拱手道:“姑娘,家父生性固执,若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谅解。”
“你倒是知道你父亲会出言不逊,却怎知道,我一定得谅解?”阿喜转过了身子,凌厉的目光扫过了方墨林。
方墨林喉咙哑了哑,身子低得更下来了些,他知道这房中一定不甚愉快,却哪曾想竟还是让眼前的女子发了脾气,“姑娘见谅,此事还是待由皇上处理吧。”
“行,我就等着看,皇上会怎么给我个交代。大公子,令尊无凭无据便诬陷于我,三天之后,若此事与我无关,方家、便请好自为之了。”阿喜话音落了下来,再不和方墨林多说什么,便是抬脚走出了方家大宅。
只是到了门口进了轿子,阿喜凌厉神色才瞬间收了起来,唇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
不知道今天这场戏,她演的能不能让那些有心人上钩了。
阿喜想着,掀开了车帘子来,看了一眼外头的剑七,剑七原本在轿子外守着,瞧着阿喜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也会了意,朝着阿喜点了点头,便是在巷子口转了开去,离开了阿喜的视线。
其实阿喜早就知道,这次去御史府定然不会有什么收获,方景明那老家伙的固执是出了名的,若真是能用自己的三言两语将他劝好,他也称不上一个御史大夫的名头了。
她今天来,不过是做戏给那些有心人看得。
他们那些人已经动了两次手脚,可还是未能在前朝引起轩然大波让楚文胥改了立皇后的心意,自然还是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毕竟一旦等大理寺查出来还了阿喜一个公道,这些个事情,便是要白做了。
如今,阿喜自己跑到了御史府,跟方景明私下见了面,又惹了脾气,这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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