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后北王对这女子的关心,别说其他人了,哪怕自己这么一个局外之人都是看得明明白白,连着后北王后都给比下去了。
这大夫想着后北王既然看上了这个女官,那早晚都会是成为后北王的女人,所以摸到女子身上的喜脉时,他下意识地便觉得应该是后北王的,但没想到告诉后北王的时候,似乎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么高兴。
他是真的有些不懂,这女官怀孕的事情,到了后北王那儿,到底是应该恭喜还是一件坏事?
但不管怎么样,跪下来说总是没错的。他这么想着,膝盖也是扑通一下的跪到了地上,“后北王,草民已经反反复复的诊断过几次了,这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流珠,确实是喜脉没错。也幸得女官原本的身体底子不错,这一次回来的又及时,否则的话,恐怕腹中的孩子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下来。”
呵……大夫的语气话里行间里都坚定得很,让成钰无法再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怀疑,那些话就像致命的刀一般插在了他的胸口。
阿喜真的,已经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
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如今的自己,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好像眨眼之间,自己便变成了一个傀儡一般,脑子和四肢都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是像被人拉扯着不受控制的一般摇了摇头,向后踉跄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甚至都已经无法顾及到还跪在地上的大夫。
整整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成钰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脑子里空空的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想什么。
许久,他才终于是抬起了头来,只是同刚刚的他对比,已然是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刚刚虽然满脸的担心和焦急,但至少整个人的生气是在那儿。但如今的他,眼睛仍然是转着,嘴巴里也是说着话,可是面如死灰却一点该有的生机都见不着了。
成钰看着面前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大夫,拍了抬手示意他站起来,“她腹中的孩子能够保住,对吗?”
“是。”那大夫点了点头,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抖,“只要按时服上几剂保胎药,好生的休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事的。”
“那就去着手准备吧。”成钰微闭了闭眸子,也是轻点着下颌应了一声。
可谁又知道,他其实内心里,有多么希望这个孩子保不住,他甚至在想,若是剑七晚回来一步,若是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没有提前准备好一切,或许、结局就都不一样了。
只是,终究也只是想象罢了。无论如何,成钰还是无法违心地做出任何一件对不起阿喜的事情来。
他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听着大夫承应了一句,又开了口。“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若是有其他人问起,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那大夫忙不迭地点着脑袋,“草民明白,女官过度操劳车马劳顿再加上手臂受伤,身体过于虚弱才会晕倒,并无大碍,也并非因为其他原因。”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成钰见那大夫也算明理,不过多追问。
“草民用针灸已经调理了些许女官的气血脉络,应该很快就醒了。”
“我知道了,着手去准备你的吧,我不想因为你而让女官的身体有什么不测。另外,告诉外面的人,本王要独自待一会,让他们都撤吧,不必候着了。”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
那大夫连连领了命令退了房间下去,房间外还等着的常乐剑七几个,见着大夫出来,都是急急地迎了过去问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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