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洒洒洋洋的小雪,不停歇的下成了大雪。
驿站本就在管道附近,周围出了它就是旷野,这下看过去,天地白茫茫一片,路和地,和山和水,全都消失了。
马车难以在这种天气下行走,苏清河他们只能暂停在此。
另一位已经人道中年的考生叫朴算,家中颇为富裕,且对科举抱有极大的随缘行,下了雪被困在这儿,不急不躁的同颜景正谈天说地,得知赵耀祖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道出了赵九儿的“美名”。
“原来她就是坝山的赵当家!”
朴算一惊一乍,又看向满身清隽的颜景正,“那您便是颜先生?”
“咳。”
颜景正不太想承认。
薛洋直接道:“你那个眼睛看他是颜先生了?”
他长得本来就潦草,脾气不顺看着更凶神恶煞,朴算立马点头道,“是是是,是学生眼拙。”
自称学生,还说眼拙。
颜景正无声笑。
赵九儿也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下来了。
“老大,”薛洋手脚麻利的跑去后厨端了饭菜来,“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赵九儿矮身在桌边坐下,一点形象没有的朝桌上一趴。
薛洋紧张:“老大你怎么了?”
“是不是没睡好啊?”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睡好!
其他人无语。
苏清河将自己的书翻了一页,自顾自的看自己的。
薛洋围着她打转:“老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啊?”
赵九儿麻木的抬起脸,朝坐在火盆处的苏清河看,“他不让我说话。”
众人:“……”
“苏清河你什么意思?”薛洋气的大叫,转过头又气赵九儿不争气,“他不让你说话,你就不说了?”
赵九儿噘嘴:“为了和平。”
神他妈的和平!
薛洋脑门直突突,把饭菜朝她跟前一推,故意弄了条凳子,挡着前面。
赵九儿抬眼看他:“挡着了。”
薛洋忍着气把让开。
平安蹲在那儿朝火盆里添炭,阴阳怪气道:“做戏。又没人让你们来,非黏上来,还那么多事。”
“就你她娘的长嘴了,废话这么多,”薛洋正找不到出气口,立马拍膝而起。
“行啦,”苏清河不知道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别的,拿了火钳把石炭拢到一起。
平安一脸忍气吞声的蹲在那儿了。
“朴兄可要跟我们同行?”
颜景正笑吟吟的提醒朴算不要看傻眼,这种事,这一路上会多的是。
“啊,啊,都是进京,学生自是想跟先生和苏小哥一起。”
朴算心里那叫个嘀咕,暗想听来的一些传言果然不假。苏家惊才艳艳的小公子苏清河,就是跟坝山土匪出身的赵当家,“关系匪浅”。
雪下了几天,赵九儿就有几天没说过话。
她无聊的趴在那儿跟赵不易单手喂招。
赵不易学的很快,两人你来我往的手发出嘭嘭的击打声。
砰~
赵九儿一招没接住,手腕撞的桌子都移了几寸。
她把手腕甩的跟抽风似的。
“老大!”薛洋惊叫,“没事吧?”
能没事吗,桌子能拱七八个人用,还是实木的,这么装一下,铁制的都瘪了。
赵不易还在那儿笑。
“你他娘手上有没有点分寸?”
薛洋要抽他。
“闭嘴吧,”赵九儿咬着后槽牙,看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腕。随意甩了甩,抽见赵不易的得意的样子,胜负欲被激上来了。
她冲门的方向摆头。
赵不易刚占了便宜,信心满满,立马跟她走出去。
雪地上,一个过肩摔,赵不易半天没站起来。
赵九儿单脚踩他肚子上,连踩几下,满意了,伸手示意赵不易起来。
“不。”
赵不易不想搭理她了。
感觉自己被骗了。
赵九儿就是想骗他挨打。
他就地一滚爬起来,跑到后院跟马儿待着去。
薛洋蹲门口看着呢,见他们不打了,立马送来关怀:“老大你手腕没事吧?”
赵九儿看了看,除了疼没别的毛病。
“还是让老颜给你看看吧。”
颜景正懂岐黄之术。
平安都听笑了:“以为先生是干什么得了。”
彼此阴阳怪气,大家都习惯了,薛洋懒得理他。
赵九儿摆摆手,回屋自己待着。
这天后半晌雪就停了。
朴算问他们什么时候走,得到的答案都是去问苏清河。
苏清河想了下:“明日就走吧。”
他们一行人,两辆马车,两个车夫,两个考生,六个跟班。
雪地难走,马车有时候还会打滑,完全没有骑马方便。
颜景正拒绝苏清河把马车让给自己的好意。
车夫老周边赶车,边逗赵九儿:“真不说话啦?”
赵九儿骑在马上慢慢走,那一脸的百无聊赖快溢出来了。
但老周怎么逗她,她都不开口。
“呼~”
嘹亮的啸声忽然从赵九儿口中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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