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咋搞成这样?”
“少废话赶紧救人!”
一瓶子刀伤药撒下去,很快就被血水冲开,连一点治疗的效果都起不到。两个人互相看着,急的满头大汗,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霍老四端着水,霍金拿着布,父子俩从门里进来,身后跟着霍钱氏、冷月和霍芝兰。三个女人一看这架势,连忙外后退了半步。
“医官呢?怎么还不来?”炎涛急了,冲着外面大声嚷嚷。
霍老四到底上了些岁数,遇事稍微冷静一点:“请医官可能来不及吧?咱这地方没有,得去县城!”
炎涛这才想起,大汉朝可没有先进的医疗制度,每个县只有一名医官,也基本上是给那些士大夫们看病的,寻常百姓那能请的起。就算你有钱,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快死的人也早就死翘翘了。医官一般就在县城,乡野之地从来不来。所以冷峻的那个师父才有给附近的百姓画符治病的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炎涛一边踱步,嘴里还一边嘟囔。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办法。
转了两圈,炎涛忽然停下脚步。上初中的时候,生物课上给青蛙做过“截肢手术”,切掉青蛙一条腿,然后用细线缝上,青蛙依然活蹦乱跳。那时候就当玩耍,用这三条腿的青蛙吓唬那些胆小的女生,今天看来得用一用了。
“大妹,去找根针和细线来!”炎涛下了决心,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小弟,再去准备些干净的布,越多越好,只能缝合伤口了!”
“什么?”冷峻一听,两只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这人还能缝起来?”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用水给老胡把身上洗干净,快!”
一帮子人被炎涛指挥的团团转。冷月很快找来针线,霍金弄来一大堆麻布。炎涛在温水里洗了手,完全没有做什么消毒的步奏。当然条件所限,能不能扛过发炎这一关就看运气了。
炎涛拿着针线在胡济的伤口上来回比划,迟迟不敢下手。这毕竟是人不是青蛙。所有人都看着炎涛,冷峻伸手将胡济胸前的皮肤往里挤了挤,好让炎涛缝合。炎涛抬头看了冷峻一眼,冷峻重重的点点头。
几个女人谁也不敢看这缝人的手段,一个个捂着眼睛。门外那些取盐的盐贩子嗔目结舌,谁都没见过这种治病方法,好几个承受能力差的,当场就晕倒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胡济胸口的伤口缝好,果然血水少了很多。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自己的杰作。以前连衣服都不会缝,现在竟然直接缝人,那针脚不敢看,宽的宽,细的细,好几处竟然还是蝴蝶结,不过总算是缝合起来了。
给伤口上撒些刀伤药,再也没有被血水冲走。拿过麻布摁在胡济的伤口上,又撕下几条尺把宽的布条,一圈圈的将整个伤口包起来。炎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霍老四和胡济认识的时间不短,两人平时称兄道弟,见炎涛忙完,连忙问道:“任哥,怎么样?”
炎涛喘了口气:“不好说,血算是止住,能不能扛过去就看胡大哥自己了。”又对冷月道:“大妹,你去弄些淡盐水,给胡大哥灌下去,今晚上肯定会发热,四哥就留下照顾吧!”
霍老四连忙点头答应。
炎涛缓了口气,让冷峻将胡济被打断的胳膊固定起来,这才来到门外。那些围观的盐贩子再看炎涛,脸上的敬仰和佩服自不必说。
炎涛对众人拱手道:“各位,今日出了些事情,放盐就到此为止吧,过几天再来,还望各位见谅!”
胡济的情况,谁都看见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慰了几句,纷纷离开。炎涛让霍金关了大门,再次回到厢房。
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胡济,冷峻皱起了眉头:“怎么搞成这样?胡大哥一向为人和善,谁能对他下此毒手?”
炎涛摇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恐怕不是针对胡大哥,而是针对我们的!”
“我们?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盐呗!”
炎涛紧皱眉头,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最好。上午的时候听常事要考虑刘文儿子举孝廉的事情,本来心里很高兴。如果自己再给常事弄点钱,让常事把自己推荐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谁能想到,连一天都没过,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什么叫乐极生悲,现在就是。
“盐?咱们现在干的不是很好嘛?县令高兴,盐商也高兴,昨天来的那个蜀郡太守都没说什么,就连侯建这样的人都对任哥刮目相看,难道还有人对咱们这么恨?竟然下这样的毒手?”霍老四想不明白。
炎涛叹了口气:“现在咱都别猜测,等胡大哥醒来一切就清楚了。”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冷峻道:“这几天你注意点,咱们老君观人单力薄,小心有人搞破坏。”
冷峻点点头,几个人长吁短叹,再也不出声了。
吃晚饭的时候,都没了食欲。胡济的妻子是炎涛让霍金接来的,自从来到老君观,这个女人的眼泪就没停过,虽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炎涛还是觉得对不住这女人。胡济是家里的顶梁柱,上面还有老母亲,下面也有两个孩子,年纪比霍金还小。这胡济一出事,家里的天就塌了,万一胡济有个三长两短,剩下的那些人除了死,再没有第二条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