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农过来向炎涛行礼:“感谢炎市掾,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我们僰人今后便跟着先生了。”
炎涛摇摇头:“自己好好生活吧,没能救下更多的人,实在……”
阿依农打断炎涛:“先生的恩德我们知道,那些死了的是他们命不好,没有等到先生来救他们,僰人命苦,能从那地方救下十几个人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那些被救人的家眷过来给炎涛磕头,炎涛将他们一一扶起,说了很多安慰的话。现如今他们还在落水镇,离都江堰还有很远的距离,接下来的路程不好走。司马相如除了辞赋,政事上也有些手段,一切安排他都做的井井有条。蜀中商会的作用在这个时候也发挥了出来。
僰人所过之处,一切需要的物资都由蜀中商户供给,货物的钱财去炎家和太守府支领便可。自从离开僰地,踏入大汉土地的那一刻,僰人中有不少还是很担心的,必定汉人对他们的影响很深刻。当看到一车车的米粮,和偶尔出现在饭碗里的肉块,僰人这才相信,这一次汉人是真心让他们进入汉地。
太守文党亲自来到都江堰,早已经修建起来的茅屋一排排整整齐齐。蜀地不冷,僰人艰苦,有这样的东西便足以渡过这个冬天。当然,他们也不会闲着,利用这个冬天,开荒、平整土地,为来年开春种庄稼做好准备。
文党很高兴,五千僰人不多,却是一个好的开头,只要这些人在汉地过的好,用不了多久,其他僰人就有可能下山。
拉着炎涛的手,文党胡子都在抖动:“子恒这一次又立下大功,我一定要奏报朝廷,为子恒请功。”
常事点点头:“五千僰人,虽然不多,也是增加我大汉人口,有了百姓,大汉才会越来越强大。”
炎涛笑着对二人施礼:“学生有负老师所托,未能将僰人全部带来,请老师按军令状责罚!”
“哈哈哈!”文党大笑:“子恒这那是自责,明明是不愿意放过蒙季呀,听我一句话,蒙家不是好惹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挑逗比较好,惹急了蒙家对你可没有多少好处!”
“老师,当初蒙季也是在赌约上签字的,老师和别驾都是保人,难不成蒙季还能赖账不成?”
常事叹了口气,将炎涛拉到一边:“话不是这么说,当初的赌约是赌约,却不好实现,蒙家在蜀中多年,就算是太守都得礼让三分,如果大家势同水火,闹将起来,你让我和太守帮谁?”
“自然是帮理!”
“理在何处?子恒你没将所有僰人带回来,从道理上来说,理不在你这边!”常事拍拍炎涛的肩膀:“你还年轻,不要太过执念,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并不是对和错这么简单,该糊涂的时候,最好还是糊涂一些好!”
炎涛绷着脸:“赌约上并没有写明要将所有僰人带回来,如今我带回来五千僰人,他蒙季也该愿赌服输,哪怕不让出所有蒙家产业,让出三成总该可以吧?”
“你!”常事被炎涛气的没话说,一甩袖子走了:“你竟然如此固执,只能说一句,好自为之!”
安顿僰人是个大工程。虽然只有五千僰人,这大半年的吃喝拉撒都要替他们想到。僰人初来,和当地汉人中间的隔阂也需要弥补。炎涛向文党推荐司马相如暂时管理这些僰人,文党欣然允诺。至于那份军令状,文党没再提,看炎涛的架势似乎不愿意善罢甘休。
文党觉得,自己的这个便宜学生,一项精明,无论是说话办事,都很老道。这一次的执着,让他觉得奇怪,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炎涛一定要置蒙季于死地。文党叹了口气,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找个机会,将两人叫到一起,自己做个和事老,让这件事尽快平息才行。
绿倚很高兴,长出一口气,对炎涛盈盈一拜,腼腆的笑道:“这一次多谢你,我来汉地十几年都没有干成的事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办成了,你的确很厉害。”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说话。炎涛也笑笑:“不是我厉害,是你们把所有事情都干完了,我只不过看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能看到机会就不错!”绿倚的笑容很美:“听常别驾说,当初你和蒙季打赌要他们蒙家在整个蜀中的商铺,若我是你就不会逼迫太甚,你来成都不过旬月,蒙家在蜀中几十年,如果斗起来,你很吃亏。”
“你是常事的说客了!”炎涛看着绿倚。
“算是吧!不过你如果一定要对付蒙季,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哈哈哈,看来你这个说客做的很不好,不但没说服我,反而连自己都搭进来了!”炎涛摆摆手:“不用你帮忙,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哦?能说说你打算怎么办?”绿倚见炎涛只是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嘲道:“和你比起来我微不足道,还是别说了,用得着我的时候说话就行!”
“那我先谢过了!”
回到成都,一切又恢复到了当初的平静。司马相如被留在都江堰,陪炎涛在桑树下喝茶的人变成了崔久明。这一次崔久明出力不少,有他的祥福号带头,蜀中商户中其他商家的表现还算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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