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韦一听又来了精神:“全都聊了,先从麻布开始,他告诉小人,他们的麻布不是一个个商铺自己去买,而是所有商铺一起采购,这样大宗的采购,才能减少成本,还有布袋盐……”
蒙韦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整整说了三四个时辰,这才将最后一个字说完。蒙家父子越听越觉得难以接受,在某一刻甚至认为侯建的那个提议很不错。原来,炎涛老早就在布置对付蒙家,炎涛也知道不管他能不能带回来僰人,蒙家都不会放过他。在炎涛刚刚准备去僰地的时候,就开始安插成成都周边的商铺。
采用大宗收购的方法,以很低的价格弄到了很多只适合在村镇贩卖的商品。选择年前开张,也是炎涛特意挑选的日子。过年期间百姓谁家不买些东西,而蒙家困在流言之中,正好下手。就这一手便将蒙家在成都外围的产业差点全部挤死。
“混账,这家伙竟然如此歹毒!”蒙必听完,拍案而起:“父亲,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炎涛的办法,明日我们便断了他的货源!”
蒙季摆摆手,示意蒙韦下去。这才摇头道:“没用的!我大汉以农为本,所有货物都是家家户户自己生产,你能断了一人,岂能断了整个蜀中?”
“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打压我们!”蒙必阴毒的翻着眼睛:“就算我们的生意做不成,他炎涛也别想做!”
“不可胡来!”
“父亲放心,我不会胡来,更不会杀了他!我自有办法。”蒙必的嘴角露出阴险的微笑。
日子一天天的过,事情也在一件件的做。炎涛忙着准备前往羌地的商队和向导。崔久明忙着布置更多的商铺来挤压蒙家。司马相如忙着准备僰人春耕的事情。就连霍金也在忙着磨他的枪,他知道此去羌地一定不会很太平。
蒙必也很忙,忙的焦头烂额。蒙家的商铺在全面收购麻布、布袋盐和粮米,这成了成都乃至蜀郡年后最大的新闻。这一次的收购,不但数量巨大而且价钱可观,比往常涨价一成。
“公子,咱们明日还收吗?仓库里已经放不下了!”管家蒙韦小心翼翼的询问蒙必。
蒙必看着账本。从年后到现在不过半个月,蒙家花钱如流水,每一天都是上万钱的往出掏,收回来的东西全都堆积在仓库,一样都没卖出去。
“收,继续收,什么时候把蜀郡的麻布收完了再停止。”蒙必头也没抬。蒙韦答应一声连忙出去。
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经常干,为了欺负那些弱小的商家,垄断是最好的方式。在交通不便,市场管理不严的古代,只要将一个地区的市场垄断起来,那这种商品卖多少钱,完全由你说了算。但是这一次,蒙韦莫名的有些担心,因为过去半个月,市场上的这三种货物非但没有减少,似乎还多了不少。
崔久明哈哈大笑:“高,实在是高,这一下够蒙家喝一壶了!咱们低价弄来的东西,全被蒙家一口气吃下去,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次至少挣十万钱的利润,十万钱呀!”
炎涛也笑了笑:“咱们还有多少存货?”
“放心,多着呢!只要他蒙家有钱,咱们的货物就源源不断,我已经和南郑、汉中那边的商贾说好了,货源不是问题。”
“那就好,不过小心一点,咱们也得做做样子,要不然会被蒙家识破的!”
“明白!”崔久明举起茶杯:“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祝你一路顺风!”
建元二年春正月十六,成都城西门外,由蜀中商会组成的商队浩浩荡荡的停在官道边。一百三十一匹骡马驮着大大小小的货包,长长的商队从城门口一直排出去好几里。这一次没有车,全都是骡马。按照僰人所言,从成都去羌地道路难走,山林茂密,很多地方就没有路,所以不能走车。
成都的百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城门口人山人海,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自然也有商贾夹杂其中。
“孟掌柜,这炎市掾还真下本钱,这么大的商队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得赔多少钱?”
“这你就不懂了,炎市掾是什么人?你知道炎市掾有多少钱吗?”
“有多少钱也不能这么糟蹋,谁都知道九死一生,我看这次悬。”
“万一成了人家不就发财了?咱们做商贾的本就是这么回事,敢冒险才能挣大钱,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炎市掾能从温水那穷地方,用了一年时间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敢冒险。”
文党拉着炎涛的手:“子恒,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性命最要紧,货物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平安回来,老夫就放心了!”
在历史上,文党的功绩中最显着的便是教化一方,人品自然没话说。炎涛相信老头的这些话,绝对发自内心。炎涛双腿一弯,跪倒于地:“老师的话学生记下了,无论何时都不敢忘,一定活着回来!”
文党点点头,老泪差点流出来。亲自扶起炎涛,对众人道:“各位是我蜀郡的勇士,等到各位凯旋之时,老夫定在此地摆酒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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