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涛连忙上前,拉住司马相如,看着司马相如脸上的淤青,心中戚戚:“先生受苦了!我一定给先生讨个公道!”
司马相如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还是赶紧将这些百姓安置一下,他们受的惊吓可不小。”
炎涛连连点头,将周重叫过来,这些事情让他去办最合适不过。
元山,司马相如还是第一次来,艰险的山道和茂密的树林,让司马相如感慨。这样的地方不出盗匪就奇怪了。山势易守难攻,道路错综复杂,可谓是盗匪们最好的藏身之所。到了追云山,司马相如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村镇。
“这都是先生弄出来的?”司马相如目不暇接。
霍金嘿嘿笑道:“大哥将元山的山寨整合了,凡是愿意的都安置在这里,上次让你从老君观弄来的工匠,现在就在这里,和这些元山人一起,为羌地商路生产东西。”
“好!好!衣食无忧,何人愿意为匪为盗?”
折腾了一夜,总算将人都救了出来。不等炎涛休息,阿依农带着绿倚进了炎涛的小院子。阿依农慌忙跪在炎涛面前,眼泪婆娑道:“先生又救了我们僰人一次,老朽这辈子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先生大恩。”
炎涛连忙将阿依农扶起来,偷眼看了看一旁的绿倚。这丫头自从回了都江堰以后,连个消息都没有。这次来还是那身绿衣,只不过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炎涛没有细想,扶着阿依农坐下。
“老族长不必如此,你们是我请来的,我当初保证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说起来这些事情都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不怪我我就很高兴,感谢更是不敢当。”
“哎!想我僰人在僰地是个什么样子,来到汉地多亏先生照顾,如今才能丰衣足食,眼看着忙碌一年的庄稼就要收获,却碰上这种事情,来年我们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炎涛笑笑:“老族长放心,这件事我很快就能解决,你们还有机会回到都江堰耕种。”
“当真?”
炎涛道:“我何时骗过老族长?”
阿依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绿倚。扭头对炎涛道:“先生自然说话算数,老朽还有一件事想和先生商议一下,就是,就是……”
炎涛岂能不明白这老头准备说什么,连忙接过话头:“老族长放心,我一定会为这件事负责到底。”
“好,那就好!”
“谁让你负责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绿倚突然插嘴道:“当初没有让你负责,现在更不需要你负责!”
伸手去搀扶阿依农:“父亲,咱们走,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谁也不嫁,就跟着你,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阿依农拗不过女儿,站起身望着绿倚,眼睛不自觉的瞄向绿倚的肚子。
绿倚冷冷道:“没有什么可是的,过几天咱们就回都江堰,然后就再也不出来,我们父女俩带着族人们就在那里好好生活。”
这父女俩走了,炎涛久久站在门前看着。崔久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炎涛身后:“你知道绿倚姑娘有身孕的事吗?听说是你的?”
炎涛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反驳,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欠钱、欠揍欠什么都好,绝对不能欠这种孽债,炎涛的心在煎熬。过了好久,他猛然转过头:“老崔,帮我准备东西,向阿依农提亲!”
到了六七月份,是蜀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最忙的时候。春天养的蚕宝宝,到了现在正好是结茧抽丝。站在元山顶上,遥望整个蜀中,被一团雾气笼罩,那些雾气,全都是扎丝作坊蒸煮蚕茧弄出来的热气。追云山的扎丝作坊太小,还造不出雾气。
追云山的后山也有一小片桑园,是当初追云山自己开垦的。炎涛没有浪费,自从他来到追云山的第一天,便鼓励这些人将那桑园扩大。中国人对于丝绸的热爱,在汉代还没有兴起,再过几百年的唐宋时期,丝绸就会成为和粮食一样的物品,甚至可以当钱用。元山土地贫瘠,耕种不合适,种些桑树倒也算是第二产业。
炎涛和绿倚在桑园里慢步,第二次长出来的桑叶已经变老,将桑园遮的严严实实,即便是大太阳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酷热。
“我准备娶你!”炎涛背着手,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桑园里的野草。
绿倚停住了脚步:“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差不多吧!等我回到成都,就派人把你接过去,一切礼节完毕,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
“呵呵!”绿倚笑了:“你不是真的要娶我,只是为了让你觉得心里好受一点而已,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当时酒醉不醒,不用为这件事有任何内疚。”
“当初我的确希望你娶我,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不是一个能守着女人过一辈子的人,跟着你未必是一件好事!当然,我的出身不好,以你的才华和智慧迟早会出一飞冲天,有我这样的妻子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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