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挺着大肚子,狠狠捶了孙二麻子一把:“一口一个老狐狸,你就不能斯文点?他是你岳父!”
一阵笑闹,眼看到了中午,冷月乖巧的过来叫众人用饭。就在炎涛的小院里,一张大圆桌,十几把太师椅,这就是炎涛家待客的规矩。无论是谁,无论你有多高的地位,到了他这里就是共席而食。到目前为止,只对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文党。
没有什么好菜,也就有些肉和时令蔬菜,样式到也丰富。喝了几杯酒,众人的话又多了起来。周重放下酒杯,试探性的问炎涛:“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成都?”
热闹的酒宴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炎涛。炎涛扫视一圈:“太守已经派人催促了好几回了,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如今元山已经安定,剩下的那些山寨用不了多久也会投到追云山,商路也已经开通,按照我的方略,羌人这场仗今年是打不完,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哪留何人驻守这元山?”周重又问道。
炎涛看着周重:“你说呢?”
司马相如道:“周先生在元山日久,对这里熟悉,只有先生留下才能稳定大局,另外我和先生商量了一下,除了周先生之外,还需要个能守住山寨的武人配合,不知道哪位愿意留下?”
冷峻、炎凯几个人连忙低下头。孙二麻子四下张望,想了好久,连忙道:“老子说过了,老子要去成都,去长安!不留在这里,都别看我。”
老狐狸轻叹一声:“贤婿呀,元山初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元山护卫队要整训,商路要修缮,为了防备羌人倒窜回来,双门山得有人把手,另外蒸笼峡也需要清理,只要把这些事情都弄好了,这条商路才算真正通畅,如此大的功劳放在你面前你竟然视而不见?”
“这一次先生为朝廷弄来了数千匹战马,朝廷要褒奖先生,若是你能守住这条商道,源源不断的将战马输送回来,相信用不了多久,一个都尉绝对跑不了。”
“都尉?朝廷的都尉有咱元山的都尉大?”孙二麻子瞪大双眼。
霍老四呵呵笑道:“唐蒙就是蜀郡都尉,孙寨主觉得如何?”
“这么说会是个大官了?”
“那是肯定的!”
“嘿嘿嘿!”孙二麻子一边傻笑,一边回头看花娘:“那行,老子留下,将这商道开通了再去成都找你们!”
司马相如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先生和孙寨主,石寨主暂时留在元山,其余人等就跟着先生回成都。”
霍金把身子往绿倚那边靠了靠,偷偷问道:“大嫂你跟着我们回成都吗?”
绿倚轻咳一声,连忙将身子坐直,偷眼瞄向炎涛。见炎涛也正在看她,冲着霍金微微一笑:“我还是回都江堰吧!我的家在那里,若是你想阿姊了,就来看看我!”
“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成都?”霍芝兰对绿倚早已经缴械投降。
冷月也道:“是呀!都江堰江风很冷,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和我们回成都好一点,等生完了孩子,你想走我们绝不拦着。”
绿倚笑着摇摇头。
阿依农起身对众人行礼:“感谢各位公子、小姐,我这个女儿我还是了解的,她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诸位就不要再劝了,若是诸位以后有空可以去都江堰,老朽一定让你们尝尝我们僰人种出的粮食。”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没了继续吃饭的兴趣。
炎涛慢慢起身,对着天空朗声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儿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唱吧,狂饮一杯,有觉得不得劲,一把抓过酒坛子,咕咚咕咚的猛灌。这首词虽不是炎涛所做,却是有感而发。这个时候念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孙二麻子一把将手里的酒碗摔的粉碎:“他娘的,好好的一场宴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在哪,绿倚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炎小子的,我就不信他炎小子将来封侯拜将,能忘了这蜀中的妻子?若是那样,就算天涯海角,老子都要宰了他!”
司马相如轻叹一声:“好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来,为这一句满饮此杯,也算是为绿倚姑娘送行!”
炎涛一口气灌了半坛子,大口大口喘气,看着绿倚,眼睛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还想再喝,被黄十三一把抱住,冷峻夺了酒坛子。炎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只说了四个字:“我想回家!”
霍老四让黄十三将炎涛背回了屋子。众人便没有了再喝下去的兴趣,酒宴匆匆散了。都以为炎涛是为了绿倚而大哭,不少人将这理解为仁。实际上,在喝了半坛子酒之后,炎涛想起了更多的往事,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姐姐、姐夫还有小外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那一夜,炎涛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现在,匆匆忙忙爬上二楼,打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家里还有一个自己,谁也看不见他。父母的微笑,小外甥的撒娇,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断的呼喊,却没有人理他。直到一股大力拉着他飞出窗外,他想伸手拉住父母,大声呼喊着救命,然而父母却没有往他这边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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