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刚刚上手,水平半斤八两。常事瞅准机会,红车直下底线,大笑着叫道:“将军!唐都尉,这盘你要输了!”
唐蒙立刻回炮,挡住车路:“还有机会,不着急!”
常事拱卒,占据中宫。唐蒙下士,常事跳马,三两下破了唐蒙的象士,已经稳操胜券,开始得意洋洋的坐直身子,端起茶水慢慢品:“听说张德权已经请缨前往元山去做个军候?”
唐蒙始终关注象棋,思考如何破解常事的将军,点点头:“嗯!此次成都剿匪,张德权被手下逼迫,无论如何他已经不适合再领郡兵,去元山或许是个好机会!”
常事点点头:“机会虽好,不过我还是奉劝唐都尉一句,要约束好张德权。”
唐蒙仰起头望着常事:“这事恐怕不用我去说,他早就去了!”
常事嘿嘿一笑,低头指着棋局:“马后炮外加两个车,这盘棋你输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张德权要去元山,炎涛也知道。飞狐岭之战,炎涛算是张德权的救命恩人,虽说挟持张德权的那几个军候都受到惩处,可当时实在是万分危险,若不是炎涛和唐蒙及时赶到,张德权只有一死赎罪,没有管束好手下倒也罢了,败的太惨,一多半手下死在飞狐岭,每天睡觉都是痛苦。
作为即将要去元山做军候的唯一候选人,张德权特意来请教炎涛。踏入郡兵营的时候,张德权就被热火朝天的训练所感染。郡兵是国家中最差的兵马,平时负责缉捕盗匪和催粮等闲事,不比边军,更比不上朝廷的南北二军。而成都的郡兵,不但士气高涨,那股子从心里冒出来的自信,就算是南北二军也不多让。
在守门兵卒的带领下,来到中军帐,张德权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跟着兵卒进去。炎涛坐在主位上和司马相如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容。
张德权跪地行礼,吓了炎涛和司马相如一跳。张德权那是都尉副将,从官衔上说也是都尉,一个都尉对校尉纳头便拜,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可是会死人的。
炎涛连忙蹦起来,闪身一旁:“老张,你这是要杀我呀!”
张德权被司马相如拉起来,叹了口气:“我是来感谢炎校尉救命之恩的,这一拜和官职无关。”
炎涛摆摆手:“咱们是同僚,你还是副将,飞狐岭的事情,本是咱们商量好的,一家破袭援助另一家,此事以后可不能再提了!”
张德权连连点头。炎涛请张德权就坐,让人上了茶水:“听说老张准备自降军候前往元山?”
张德权叹了口气:“哎!这也是无奈之举,元山乃是炎校尉一手收服的,此来一是感谢,二就是请炎校尉提点提点,免得到了元山给朝廷惹出什么乱子!”
“这话说的,老张你从军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炎涛呵呵一笑:“不过要说这元山嘛,我可能比你了解的多一点,元山盗也都不是心甘情愿为盗,只是碍于形势,目前元山共有百姓三万余,商队护卫六千,此次若是归顺朝廷,可组建一千人的郡兵,另外五千我还是觉得继续做商队护卫为好。”
“元山乃是羌地商路的咽喉,你也知道如今羌地不太平,有了这些护卫就能保证商队的安全,元山没有多少耕地,只能靠商队养活,所以商队乃是元山的主要经济来源。”
“至于周重和孙二麻子嘛?周重本为青衣县县丞,不得已从匪,此人也算是有能力的,孙二麻子是个憨厚人,只要你真心对他,他绝不会负你,老张此去只要做好两件事,保证前途无量,第一训练好郡兵和商队护卫,第二,保证元山商路通顺。”
张德权连连点头,拱手道:“多谢校尉解说,吾定当护好商路,训练好郡兵和商队护卫!”
“呵呵呵!老张太客气了!你去了元山那就是自己人,今后我的商队还要依靠你照拂,来来来,正事说完,咱们喝茶!”
张德权小心的赔笑,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董仲舒终于要走了,不是去南方的那个诸侯国做国相,而是回长安。也不知道朝廷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陛下说服了太皇太后,总之,董仲舒的命运从这一刻改变了。历史上的董仲舒终身都被当成看管诸侯王的朝廷鹰犬,用他大儒的身份来压着诸侯王,这一次竟然要回长安。
文党带着一众官吏前来送行,场面不很热闹却也不萧索。在城外的亭子里,炎涛被点名叫了进来。
来来回回在炎涛身上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之后,董仲舒才道:“炎校尉可否有意前往长安?”
炎涛笑着摇摇头:“小子才疏学浅,比不上天使,况且如今已经是蜀郡校尉,职责在身不可擅离,以后若有机会,定然会去长安拜访先生。”
“言不由心!”这是董仲舒对炎涛的最后一句评价,虽然带有浓厚的感**彩,说出来会让别人误会,但是董仲舒还是说了,而且是以长辈对晚辈的口气说的:“哎!别欺负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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