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崔久明问道:“你准备何时动身?拖的越久对你岳父越不利,以他老人家的身板,在廷尉所待了三个月,遭的罪绝对少不了,虽然有我父亲照拂,可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炎涛点点头:“也就这一两天动身,正在准备。”
司马相如道:“要不要我先去?在长安待了几年,好歹也认识几个人。”
“也好,带上嫂夫人,女人怀孕之后总希望我们陪在身边,那时候没能陪着绿倚,这辈子我都觉得不安心。”
司马相如笑着点点头。霍老四道:“那我这就去准备个软和点的马车,免得文君夫人一路颠簸。”
司马相如连忙起身拜谢,霍老四点头表示领情。
崔久明问道:“你准备从何处下手?这一次将董先生下狱的乃是太皇天后,若是旁人肯定没办法,太皇太后这个人好黄老,若能从这一点突破,或许有些机会。”
炎涛一笑:“你还以为是黄老学说和儒家学说之间的争端?告诉你,这是太皇太后和陛下之间的权利争端?太皇太后现如今风头正胜,我去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反过来就不一样了,皇帝如今被太皇太后打压的厉害,我若能助皇帝一臂之力,不但能救出董先生和文太守,更能对以后有莫大的好处,这叫雪中送炭。”
崔久明愣了一下:“可谁知道什么时候陛下才能亲政,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董先生和文太守在廷尉所待着?”
“当然不能!”炎涛又抱起炎健,将酒杯放到儿子嘴边,炎健不知道何物,只顾伸嘴去舔,尝了一点,一张脸扭曲的格外怪异,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陛下虽然暂时被太皇太后压制,可汲黯也说了,陛下在上林苑射猎,说明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对陛下的约束有些力不从心,只要陛下不针对她,她是不会管的。”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崔久明问道。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意思就是,陛下还是有些权利的,若能说动陛下坚持,太皇太后就有可能默认!”
崔久明倒吸一口凉气,一杯酒全灌了下去:“这恐怕有些难度吧?从长安来的消息,陛下如今韬光养晦,就等着太皇太后死,为了一个董仲舒,陛下未必会下死力!”
“所以就靠引导了,要让陛下觉得董先生和文太守对他有重要的作用,才会不顾一切的斗一斗。”
“如何引导?”
炎涛摇摇头:“不知道,这得因时而动,现在就算计划再怎么周密到时候也未必有用。”一转头对司马相如道:“司马兄,你此次去长安之后,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量拜访大量的官员,越多越好,为后续计划铺路,别的事情不用操心,有来福和崔老先生就可以,记住不可提及营救董先生和文太守的事情!”
司马相如点点头:“属下明白!”
几个人只顾着说话,炎健两只小手抱着炎涛的酒杯,一会舔一点,一会舔一点,等众人发现的时候,满满一杯酒已经被舔完了。喝了酒,炎健的小脸红扑扑的,咧着嘴口水止不住的流。也不哭,只是傻笑。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寻孩子的绿倚看见。
“啊!”的一声大叫,疯了一般扑向炎涛,伸手夺过孩子,一双眼睛都能把炎涛杀了:“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
崔久明和司马相如对望一眼,悄悄的放下酒杯,急急忙忙溜出了炎家。
查了黄历。又请街边的瞎子算了一卦。今日诸事顺利。炎涛这才率领大批人马启程。奔赴长安。出城的时候。天还黑着。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的事。一上车炎涛便歪倒在最里面。睡着了。
不用人相送。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郡兵由李成和苟天明率领。家里的事情。留下霍老四一家。商会中有崔久明照看。其余的人全都跟着炎涛一起进京。人数很多。又有五十名护卫。走在路上浩浩荡荡的。很有些大官搬家的气势。
出城没走多远。冷月便将炎涛叫醒。黄十三在车外道:“先生。太守带着人来送行。”
炎涛呼了口气:“这个常事。就是欠敲打。免了一万钱。这才知道了些规矩。”
话是这么说。常事总归是太守。炎涛整了整衣服。慌忙下了马车。一见常事。连忙行礼。常事这次带来的人不少。不但有个椽属的曹椽。就连附近几县的县令都拉了来。大半夜的在城外等候。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
连忙将炎涛扶起来:“师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乃是师兄弟。师弟此次前往长安营救老师。为兄恨不得跟着师弟同往。怎奈这蜀郡数万百姓都等着为兄。不敢有半点擅离。师弟见了老师。还请在老师面前替为兄磕个头。”
“小人记下了。”
常事一摆手。常圆拿过一个包袱:“这是为兄给老师带的衣物和吃食。老师下狱为兄心中不安。不能当面尽孝。”说着说着。竟然眼泪汪汪。
炎涛看的无奈。以常事的本事。做太守可惜了。若是去后世演电影、电视。不说奥斯卡影帝。金鸡、百花随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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