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从屋顶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都是炎涛的人?”
“你说呢?”姚叔爱手捻须髯,淡淡一笑:“看了炎涛不想让我们回去了,能动用这么大的阵仗,足见炎涛在长安还有些实力,真是小看他了。”
“咱们怎么办?要打吗?”
“很有可能!”
“这些可是御林军!”郭解惊讶道:“攻击御林军就是造反,难道炎涛不知道?”
“攻击御林军的确是造反,可那也都有人证物证,炎涛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恐怕是想把这些御林军全部留在这里。”
“什么?他疯了!”郭解大惊:“光天化日之下杀一百多御林军,炎涛的胆子够大呀!”
“他砍了大公子的手臂,弄塌了横门就已经证明他很有胆,咱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出去,这些御林军已经死了!”姚叔爱坐在台阶上伸了个懒腰:“炎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我,昨天他一声不吭的走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没想到他还真敢这么干。”
“别废话了,既然人家来了,赶紧想办法吧?”
姚叔爱摇摇头:“没办法!等死吧!”
阿巽坐在街角的酒肆中,作为老大,他没有必要冲在第一线。炎涛的要求已经完成,只等着炎涛的下一步动作,阿巽有些担心,炎涛的计划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被逼急了御林军会有什么反应,没人清楚。而且东新街离长乐宫很近,万一有增援,他的这些人该怎么办?
小童站在阿巽身后,手里捧着一根竹管。这是老大让他别离身的玩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更不知道如何用。但是,老大让他拿着他就得拿着。因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长安城中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伙,赶了几条街道过来看热闹,却都被挡在外面。
炎涛还没有出现,阿巽心里有事便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离他和炎涛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阿巽在心里开始祈祷,祈祷炎涛千万别做傻事,杀别人无所谓,杀御林军就是谋反,是要灭九族的。
“巽老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怎么,出什么事了?”酒肆外面,一名魁梧的老者,大声呼喊阿巽。
阿巽看了一眼,连忙起身:“灌老将军,您也来了?”
来人也算一个闲的蛋疼的人。从一介家奴做到将军,后来被任命为一郡太守,这么好的前途全被他的一张嘴葬送了。来人本名张夫,因其父是颍阳候灌璎的家奴,被迫改名姓灌,叫了灌夫。如今他在长安就是一介平民,因为他骂了不该骂的人,没被处死已经算格外开恩了。
灌夫哈哈大笑:“我闲来无事,听说这东新街有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碰见了你,这些人该不会……”
阿巽和灌夫很熟。当年阿巽来长安的时候,第一个接触的便是灌夫。灌夫好游侠,每天在他家蹭饭的游侠多达上百人,就这灌夫还觉得不够多。阿巽也在灌夫家里蹭过饭,当然他不是为了那顿饭,而是想要结交长安城的三教九流。后来,阿巽离开灌家另起炉灶,但和灌夫的这份情谊还在。
阿巽连忙给灌夫倒了杯酒:“灌老将军说笑了,我哪有这个本事,这么大的阵仗,我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干?”
“这倒也是!”灌夫点点头:“这是长安,不是你们蜀郡,对了,里面是不是就是那个蜀郡商贾炎涛炎子恒的家?”
“灌老将军连这都知道?”
“哈哈哈!别的说不好,这长安城里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不过这个炎涛到也有胆,没进长安就断了堂邑候儿子的臂膀,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弄塌了横门,若是别人,那一条都是必死无疑,可炎子恒竟然好端端的活着,就这一点老夫佩服他。”
阿巽不想将话题引到炎涛身上,现在这局面,炎涛一直没有露面,阿巽心里着急,便不自居的长起身子往酒肆外面的人群中看。
灌夫喝了一口酒,见阿巽没听他说话,也扭头看了看:“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觉得奇怪,灌老将军来了,为何不见魏其侯?”
“进宫了!”
“进宫?为何?”
“魏其候和咱们不一样,他是什么闲事都要管,本来我和他一起来的,看见这边的动静就急急忙忙进宫了,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端倪!”
阿巽心里咯噔一下:“魏其候没说吗?”
灌夫摇摇头:“没说,只说会出大事,弄不好要死很多人,所以我就来看看,这不遇见了你!”
阿巽再也不能平静了,扭头给身后的小童使眼色。小童点点头,快步走出门外,将手里来的竹筒往地上一放,掏出火折子就点。阿巽一看小童的架势,知道这小子会错了意,紧跟其后冲了出来,一把夺过小童手里的火折子。可惜晚了,露在竹筒外面的那根细线已经燃烧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竹筒里面烧去。
“哧……!”一股青烟弥漫开来,竹筒的一头一个东西直飞天际。“啪!”一声脆响,声音很大。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望着天空,直到那东西炸开,这才慢慢的将目光移下来落到阿巽和他的小童身上。阿巽面色铁青,愣愣的拿着火折子。小童已经吓傻了,原来这东西是这样的,竟然能飞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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