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窗前的老妇人,虽然按照年龄来说可能太姒的年龄还不到叶逍的零头,但是叶逍表示我永远十八岁,因此,出于尊老爱幼,叶逍也是对着太姒行了一礼:“东海碧游宫门下逍遥子,见过老夫人。”
太姒看到叶逍,也是略微吃了一惊,她也没想到叶逍会看上去如此年轻。
微微回了一礼,太姒道:“仙长客气了,老妇行动不便,难以全礼,还望仙长莫怪。”
“老夫人不必客气。”叶逍笑道:“我与姬公子以朋友相称,老夫人是姬公子之母,自然也算半个长辈。”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太姒道:“能与仙长做朋友,是考儿的福分。不过老妇还是第一次见到仙长这般年轻的仙人。”
“哦?”没有急着直奔主题,听到太姒这么说,叶逍也是顺势道:“莫非老夫人以前还见过其他同道?”
“很久以前了。”太姒轻叹道:“久到老妇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提也罢。倒是不知仙长要见老妇,可有什么事情?”
没有直接回答太姒的问题,叶逍道:“姬公子是个孝子。”
“这个老妇知道。”太姒缓缓道:“考儿从小就宅心仁厚,也孝顺,这些老妇都看在眼里。”
叶逍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在西伯候死后,姬公子就找到了我,说西伯候身体向来不错,现在却突然死了,可能会有什么蹊跷,所以想让我帮忙查一查。”
听到叶逍这么说,太姒顿了一下,然后淡淡道:“老妇知道考儿孝顺,但是人老了,别看平时好好的,其实随时都可能走,他父亲是这样,老妇也是这样,这件事是考儿多心了。”
“多心了吗?”叶逍笑了笑,摇了摇头:“原来老夫人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我和姬公子是朋友,所以在姬公子跟我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让人在地府那边查了查,想要找西伯候问一问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结果却发现西伯候并没有魂归地府,然后我又去看了看西伯候的肉身,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不是西伯候。现在老夫人还觉得姬公子多心了吗?”
太姒沉默了。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膝盖,良久才轻叹一声,无奈道:“仙长还真是手眼通天啊,看来,他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算到考儿身边居然有仙长这般神通广大之人。”
太姒的反应可以说是既让人意外,又不让人意外。
叶逍笑了笑:“看来老夫人对这些事情心里其实都是一清二楚。”
没有否认这一点,太姒喃喃道:“老妇是大商先王帝乙的妹妹,当初为了缓和大商和西周的关系,先王将老妇嫁给姬昌,以笼络人心。可是谁都明白,像他这般枭雄,又岂会因为区区联姻而影响自己?”
“只是,嫁夫从夫,老妇既然嫁过来了,也就跟大商那边断了联系。可就算如此,他也未曾彻底相信过老妇,像这种替死脱身的大事,就更不会和老妇说了。”
“然而,他以为老妇不知道,但是老夫老妻几十年了,老妇又怎么会连身边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不过,他既然想瞒着,那老妇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然后那个人就死了。”
“世人皆知他精通数算,老妇想着,这一次他肯定是算到了会有危险,才会这么做的,所以老妇便继续帮他瞒着,若是他觉得危险还在,自然就不会出来,等他想出来了,自然就会出来,谁能料到,考儿身边居然有仙长这般神通广大之人,可下通幽冥,看破了他的布局。”
听到太姒这么说,叶逍倒不太意外,但是伯邑考却是震惊无比。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居然是大商的王女,在这之前,整个西岐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件事。
不仅如此,他也是才知道,原来看似恩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其实一直都有隔阂,父亲从来没有相信过母亲。
可是母亲却一直都遵从着嫁夫从夫,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父亲,以至于在这一次,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母亲都在默默的帮父亲隐瞒着真相。
好不容易才消化掉了这些,伯邑考看向太姒的眼神也是变得十分复杂起来。
“这些年辛苦母亲了。”
太姒笑了笑,看着身前的伯邑考,缓缓道:“真是孩子话,我有什么好辛苦的?本分罢了。倒是你,现在知道他没死,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迎着太姒的目光,伯邑考诚恳道:“我想找到父亲,找到要害父亲的凶手,有人要害他,叶兄可以保护他。只要有叶兄在,一般宵小根本不敢造次。母亲知道父亲可能会躲在哪里吗?”
微微摇了摇头,太姒叹道:“好孩子,这我怎么知道?这种秘密,他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不过,他不在,你便是西伯候,而且你还有这位仙长相助,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又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找他呢?”
然而伯邑考只是道:“父亲一日未死,孩儿终为世子,不敢越权,还需让父亲回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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