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故弄玄虚的行为让董卓不禁皱眉。
只是,牛辅坐镇的长安关乎于他今后能否继续享乐,因此,他还是耐着性子追问道:“弼之不在长安?那他去哪里了?咱不是让他守好长安的吗?”
然而,李儒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董卓的问题。
他抬头往厅外望了望,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缓缓道:“算算时间,人也差不多该到了。等人来了,相国就什么都清楚了。”
听到李儒都这么说了,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是出于一直以来对李儒的依赖,董卓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来,继续大吃大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就在董卓酒足饭饱,感觉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道声音终于在外面响起,并且飞速靠近了董卓所在的大厅:“长安急报!”
听到这个声音,董卓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只见一人一骑从外面飞驰而入,直到院子里才停了下来。
那马背上的士卒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冲入厅中,对着董卓和李儒行礼道:“长安急报!”
董卓看着面前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喘着粗气的士卒,又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李儒,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说!”
“长安遇袭,牛辅将军领兵迎战,然而寡不敌众,将军战死,长安,长安也已经失守了!”
那传令兵的话宛若一道惊雷一般在董卓耳边响起,让他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不过很快他就暴怒了起来。
只见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名传令兵的领子,面目狰狞的质问道:“是什么人袭击长安?弼之,弼之又怎么会战死?”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儒终于开口了:“相国何必为难一介小卒?三辅之地与并州接壤,那曹孟德既然参与了诸侯联盟,又贵为盟主,岂会放弃从并州进攻长安的机会?”
“况且,先前为了抵御关东联军,三辅、河东的兵马几乎被抽调一空,这个时候并州大军来袭,弼之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长安的。不过,弼之死守长安,至死未退一步,也算对得起相国了。”
听到李儒那冷漠的仿佛完全与他无关的声音,董卓一把将那个传令兵扔到一边。
他转身走到李儒面前,痛心疾首的望着面前的李儒,眼中满是愤怒:“文优,你早知道此事,为何不与咱说?”
“相国。”
李儒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董卓的愤怒一般。
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盏酒,然后一饮而尽:“说与不说,又有何益呢?既然要调大军抵御关东诸侯,那么从一开始,河东、三辅,便都是弃子。我们的兵力并不足以支撑两线作战。若是按照儒原本的规划,相国只要能击败关东联军,便可东出虎牢,席卷天下,届时只要派兵扼守函谷关,纵然那曹孟德占据了三辅,也只能被锁死在函谷关内,待相国横扫关东,再回过头来对付曹孟德,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只可惜,相国太让人失望了。”
他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与董卓对视着:“洛阳的繁华已经彻底将你侵蚀,你董仲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西凉豪杰了。现在的你,根本没有鲸吞天下的雄心壮志,只会想着苟且偷安。你甚至连与关东诸侯决一死战的勇气都没有。既然如此,这些事情与你说了又有何用?”
随手将手中的酒盏丢到一边,李儒笑道:“所以,与其看着你在纸醉金迷当中一点点的彻底腐烂,不如随儒一起为这大世陪葬吧。如今后有追兵,前路已绝,相国,我们已经陷入死地了。这函谷关,便是儒为我们选中的坟墓。”
“李儒!”
董卓一声咆哮。
他伸手抓住李儒的领子,那张痴肥的面庞已经愤怒的扭曲变形:“枉咱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敢背叛咱!”
“背叛?”
李儒笑了:“相国,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誓约啊!”
然而董卓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的刺入李儒腹中,那狰狞的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婿,也不是他最为信任,最为依仗的谋士,而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敌人一般。
李儒喷出一口鲜血。
但是身体上传来的剧痛却无法阻止他笑下去。
“相国,不,岳丈,小婿和弼之,在下面等着相国。”
“啊!”
董卓发泄般的大吼着。
他一脚将李儒踹倒在地,然后用剑疯狂的朝着李儒身上乱砍着,直到地上李儒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人样来,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阵马蹄声从外面传来。
董卓抬起头,却发现一队队穿着汉军红色衣甲的士卒从外面冲了进来。
片刻后,又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身份明显不普通的人骑着马从外面走了进来。
待到那人离得近了,董卓也是认出了这个曾有过数面之缘,同僚之谊的人。
“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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