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楷传世的作品包含了《六祖伐竹图》、《李白行吟图》、《泼墨仙人图》等,但以《泼墨仙人图》最为有名。
画绘布袋和尚半身像,构图简明而有力,用笔简练粗放,尤其以布袋和尚的衣袍最为突出,寥寥数笔,神态活现,犹如画山石一样雄浑有力,又不失衣袍的柔和随意,笔意十足,重墨渲染。
如除去布袋和尚的上半身不看,其构图仿佛是一座雄健的远山,稳健而广阔,而绘布袋和尚的圆颅硕躯时,转而用工细流畅的笔法,以工笔绘眉眼唇齿,笑容可掬,其淡泊而又嘻笑于世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虽有一股玩世的态度,却又显示出其宽厚、仁慈、悲天悯人的另一面,这也正是梁楷处世态度的一种写照。
恋恋不舍地将那《泼墨仙人图》放到一旁之后,凌霄又看向了箱子里其余的东西。
同样是绘画,而且同样是梁楷的作品。
这一幅是《六祖斫竹图》纸本墨笔73x31.8cm,根据张天元所知,它原本收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却不知道如何就到了席勒的手里。
但席勒神通广大,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摇了摇头,张天元将注意力放到了图上面。
图绘禅宗六祖蹲踞执刀斫竹时的情景。
六祖为唐高僧慧能,是佛教禅宗的南宗开创者,提倡顿悟法门。
画家绘人物衣纹用爽劲的折芦描,用笔寥寥而形神毕现,且仅略勾眉目、鼻耳,人物虽为侧影,而专注、自如的神情跃然纸上。
人物身后的树幹直接用间有飞白的淡墨皴出,不事勾染,竹子亦不双钩。全图用笔率略草草,这在当时是一种大胆的创新,丰富了人物画的表现手法,对后世的人物画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画幅左侧署“梁楷”二字款。
接下来一幅则是《太白行吟图》,同样原本收藏在东京国立博物馆。
《太白行吟图》是梁楷减笔人物画的代表作之一。
寥寥数笔就把“诗仙”那种纵酒飘逸、才思横溢的风度神韵,勾画得惟妙惟肖。
画家不拘泥于琐末细节,而是突出诗人的性格特征,选取最能反映诗人精神状态和思想情绪的瞬间动作,加以概略的描绘。
虽是逸笔草草,却言简意赅,以一当十,毫无雕琢造作之气。
人物神韵的体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人物画自梁楷一变后,从传神进入写意的层次,得意而忘形,画家的精神创造获得更大的空间。
放下《李白行吟图》,凌霄拿起了梁楷的又一幅作品,《释迦出山图轴》绢本设色,原来是日本日野原宣藏。
释迦着单衣跣足站于枯树旁,手举胸前,双眸微微下视,面容清瘦,须发密长。
尽管已值冬季,衣带在寒风中飘举,但释迦似乎并未感受到寒冷,丝毫没有瑟瑟呵冻之态,而是神情专注,愈显入山苦修悟道后,意志弥坚。
画家以劲利的线条画排叠的衣纹,用笔谨严,于人物神情刻画尤见功力;苍幹枯枝,用笔劲硬,很好地烘托了环境。
背景的坡石略加勾皴,树石的画法还可看出受到李唐的影响,此图与其传世减笔人物画相比,属较为工致的画作。
画幅左侧的石壁上署有“御前图画梁楷”六字款。
接下来一幅作品仍旧是南宋梁楷《雪景山水图》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雪景山水图》是梁楷山水画的代表作,该图描画了两个身着白色披风、头戴风雪帽的骑驴人穿行山谷的情景。
画面右边的两棵老树,有着虬曲的枝干和稀疏的树叶,是梁楷以细致的笔法刻画出来的。
画面中部以簇点画密林,而山体的皴笔则较少,在以淡墨渲染的天空映衬下,给人以白雪皑皑之感,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荒凉萧瑟的氛围,堪称南宋院体山水画的经典之作。
东京国立博物馆是这样介绍该画的,“作品以雪山为背景展现了荒漠所独具的巨大山水空间,而骑驴人和雁群等微小的存在也得到了精细的表现,可谓是一幅显示了梁楷也同样擅长精密画风的力作”。
十四世纪中叶,当时统治日本的室町幕府将军足利家族极为喜爱中国的艺术品,于是来往中日之间的商旅僧人便在中国搜集大量美术和书法作品献给足利将军,其中便包括《雪景山水图》等多幅梁楷的真迹。
《雪景山水图》在传到日本之后,先是被收为足利将军家的「东山御物」,以三幅一组的形式鉴赏,而其中的中幅为〈出山释迦图〉(东山御物指足利义政将军于别邸东山山庄所评定收藏的茶道具名品)。
之后历经若狭(今福井县)小滨藩主酒井家及三井家收藏,最终在1948年被东京国立博物馆购入,并在1951年被指定为国宝。
最后一组东西则是《三高游赏图页》。
共有图8段,每段各纵26.6cm,横64cm左右。
分别描绘南北朝至唐代8高僧的遗事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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