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李老太太才瞪眼惊讶说道:“这是……这是……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们可买不起!昨日我们三家将你家皮子包圆了,你还不知足!”
“不要钱的,老夫人,这是送给老太爷的。”胖姑看了看四下,抱着包袱走至她身前,再一次压低声音说道。
一听不要钱,老太太脸色变得更惊讶了,也变得很舒展起来。她扒开包袱皮仔细看了看那皮子道:“哎呀,这可谢你了。如今虽不能穿,藏起来总能用到的。翰林士子也是可以穿这些的,我们家可是书香门第,总能再出翰林的。”
“祖母,这东西太贵重,哪里是我们能穿用的。你还是不——”送上来的便宜老太太不会不占的。只是这样的态度转变也太丢人了!先时在京时,她看老太太总是一副端着的模样,总以为这是个端肃刻薄的,如今她却深刻意识到,老太太还有个爱占便宜的毛病。
李瑶“”不要收”的话还没说完,李老太太已经裹走了那个包袱:“你懂什么!年轻时候你祖父在翰林院还穿不起这样的,只好用假貂皮穿在身上装样子。”
老太太这样,李瑶不免觉得好气、好笑,她指着包袱,正色提醒道:“那里头还有一张是送康王的,祖母你也不能都占了吧。”罢了,她也不讨人嫌地劝了,祖父知道后必然不会收的。祖母如今收了也是白收。
不管这祖孙二人心里如何计较,胖姑做完自己该做的,又看天越来越亮,便忙告辞往康王家去了。
昨晚丈夫说让孙女不再负担家计,让老太太每月就计划着二两银花用。她不敢和丈夫对着干,也不会对丈夫不满,但是却看孙女不顺眼起来。
故而看到孙女在折腾那不放当吃喝的羊毛,她不免责怪道:“你这是又在胡闹做什么?既然你赚的银子不给家里花用,那你就赶紧去外头捡柴火去,家里也不能任你白吃白喝啊!冬日里烧炕不知要多少柴火呢!”
李瑶敛目不掩饰地撇嘴讥讽一笑,定定看着说风凉话的老太太:“这些日子花用都是我负担的,就连以后吃的几个月的口粮,也是我负担。那么现在我就问祖母,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白吃白喝了?”老太太这是看不能随意、没限度地使自己银子,所以才变了态度,对她颐指气使了?!
“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你会茶饭手艺了不起了?你会赚点吃喝银子了不起了?你做买卖赚那点铜臭银子,我还没说辱没我家门第呢!”
李瑶抿唇哼笑一声,理直气壮道:“没错,祖母。我会做饭,我会赚钱,我觉得骄傲!”不就是想要拿话制我吗,我承认不就行了。看你怎么说?
说完这句,她就丢下端来的盆,回屋去了。不想和老太太吵。那样无非是和人逞口舌之利罢了。
既然不稀罕我银子,而且用了我银子后还不记情。那老太太就期盼着家里不会有人得病。听说这里冬日长达半年。这么长的日子,家里说不好总会有人得风寒。一场风寒二两银子就能尽去,看到时候老太太没钱给家人治病,可有脸求自己。
她那两个庶姐妹常常和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又自相矛盾,她终于知道遗传谁呢。不就是遗传老太太吗?既然嫌弃她的买卖和银子辱没门第,先时怎么还花用她的银子那么理所当然和痛快。
昨事多,一夜没睡好,李瑶第一次心情不好地对李老太太甩了脸子。老太太这时心里有气又发不出,沉着脸站在那处好一会没动静。
昨晚丈夫才和她说清楚,她今日就用话来挤兑孙女。到时候孙女对她态度不好,会被丈夫责怪,她也不免会被丈夫说一通。再说她也不好往死里得罪这孙女。明年官田税赋能不能全交上,这还是需要这孙女帮忙的。
李瑶甩脸子进了屋后,解下围裙,拖鞋上炕,拉了被子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按照现代时间来算,她是九点多醒的,距离她刚起的那个点四点多快五点,她睡了有三个多小时。
尽管如此,醒来后她还是觉得没睡够。她是被屋外的嘈杂吵醒的。
她家还在盖房子的嘛。这些盖房子的手艺人都搭草棚,住在屯子里一处空地上。
已经被吵醒了,她便不打算睡了,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动静。今日李佩却不在屋躺着了,这会子也不知去做什么去了。
虽说安排她和父母睡一屋,但她还是不习惯和父母睡一屋,故而还挤在这屋睡。她又不是李鸣清的真女儿。那么小的屋子,和男的睡一屋,晚上起夜上厕所总是各种不方便。
韩氏想着女儿年纪见长,不愿和父亲睡一屋,倒也不勉强她。反正新屋盖好就住开了。
李瑶想的这些人,这会子正跟着老太太在山边地头摘野菜,捡柴火呢。
李玥早看出自家二姐是装病了。她先时还对她那二姐抱怨,说是她自己也要装病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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