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日松好整以暇地看了李瑶一会才道:“我这酒楼可不是打算只开一家的。所以这第一间酒楼我自然重视些。以后这处只会越来越热闹,我难道还怕我酒楼开了没人来用餐么?”
被那日松看得不自在,李瑶心虚了下,嗫喏道:“先时说好的我以银钱和技术入股,我……我目前没钱。”
“没钱入股,先时谈好的四成股不就不算了么?那这么吧,你技术入股占两成,我虽看不上你投入的那点银子,可生意场的规矩不能废。”那日松脸上带着不在乎的笑,但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通融。
李瑶低头鼓了鼓脸颊,用着极大的勇气觍颜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且对我通融些吧!”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那日松一手搭在腰上,不给李瑶留情面道。
那日松平日里慵懒悠闲,看起来很好说话。这时李瑶才看出人家那身上的奸商本质,并且知道,一旦涉及到利益,那日松是不会和她讲情面的。不过人家是按照规矩办事,对此,她也没办法。
两人在一起走着说着话,很快就走到了长兴酒楼。因为未开业,长兴酒楼目前还未挂匾。那日松又说的是晚上请吃饭,两人便没上楼去坐,而是来到了咱家饭铺子门前。
在日盛酒楼二楼窗口往下看,看到李瑶和那日松说话时那熟稔笑着的表情,秋月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扭曲。
她心道:本以为旧主流放至此,以后过的日子会和她云泥有别,自己到了此地,说不得旧主还会有求于她。那到时候她就是想怎么羞辱旧主都行的。
可偏偏旧主有那运气,结识了本地的部落酋长。看到旧主那笑脸,她就不舒服。想到这处,她计上心来,转念道:起码自己现今有成巡抚这个靠山,那她什么事情做不得呢?
如今李瑶饭铺子的特色窗口以酥油大饼夹肉为主。酥油大饼需要煎炸,所以还是比较费油的。故而饭铺子里专门买了较贵的麻油。
今日遇到那日松,李瑶想起麻油价贵,有些菜还是用菜油炒方便,便向他打听芸薹的消息。芸薹就是油菜。
那日松名下铺子南北地都有,消息渠道来源广,李瑶才想着通过他打听芸薹消息的。麻油太贵,若是能找到芸薹,她虽然不会榨油,但是想来专门的榨油作坊应该能摸索着怎么榨油,这样食用油便不会太贵了。
本地作物种类太少,她记得东北是可以种芸薹的。今年傅景珩在农忙时就种了稻子,因为是实验性质的种,所以就只种了两亩。她虽记得本地可以种稻,但是因为她不会种,便没多说什么。
那日松今日倒是没有吃酥油大饼夹肉,而是点了一份水煮鱼,点了一盘油酥饼,一碗米饭和一份鱼丸汤。
李瑶则进了一间没人的雅间,开始看饭铺子从上个月月底到这个月初的流水。傅景珝在饭铺子里喝了碗云吞,吃了个包子,就呆不住了。李瑶就让冯乳娘带着他外外头去了。
因为没了肥肠这道便宜又实惠的菜,又因为日盛酒楼每日也卖早点,上个月后几日直到这个月月初,咱家饭铺子流水还是受了影响的。
李瑶看着这些流水,心想这是没法子的,没有日盛酒楼以后自然还会有旁的饭铺子和他们酒楼竞争生意。以后这处越来越热闹繁华,咱家饭铺子是再也不能一家独大了。
她看完流水后吁出一口气,想着好在她们饭铺子在本地是比较有特色的,还是能留住老客的。只是这流水里有些问题,她倒是要找马叔细细问问的。她正这么想着间,雅间的门被敲响了起来。
“进!”
“先时你不是说和我合作买卖吗,我都等了多少时日了,你怎么还没找来!”
李瑶喊了声进,雅间的门随之被推开来。季墨轩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语气不快地质问着李瑶。
看雅间门是敞着的,两人在屋里说话,外头也看得见,算是避嫌,李瑶便没赶季墨轩出来,只是问他道:“我是说了和你合作买卖的,可我和说完了,只不见你找来,我便以为你是不想答应。你这几日在军营呆得可还习惯?”
“还好吧。”季墨轩依靠在门边的墙上,无精打采地回了声。接着他语带讽刺地问李瑶道:“嫁入傅家你过得可好?身边没有丫鬟伺候,还要看孩子,做饭,照顾老的,小的。这难道就是你想过的日子?”
对他这讽刺的话,李瑶不作理会,低着头将饭铺子流水收拾了起来。起码在傅家心里安宁些,不会遇到和姨娘、妾室以及通房之间的勾心斗角,不会遇到对她挑三拣四的极品婆婆。
“你整日里钻营来去,阿珩也没嫌你市侩?”看李瑶不答他,季墨轩接着问道。他问这话问得理直气壮,一点也没避嫌,好似他和李瑶无话不谈。
季墨轩问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和傅景珩又不是背着他偷情,然后才在一起的!因为季墨轩话里的讽刺和看笑话心态,李瑶不再沉默,她不客气地回他道:“没有,他一点也没嫌我市侩。你知道的,阿珩虽喜欢讲道理,但是他本人性子很是温和,他基本上不会说什么伤人的话。这一点比你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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