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心下沮丧起来。
自家那情人媚眼如丝的模样在他脑海里闪过,她在他的耳畔轻轻的吹着气,对他说:“我的情郎,我等你来我家提亲。”
他心下一咬牙,决定去定亲,毕竟那姑娘已经跟了他,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都没个家也不像样,看着阿恒不知愁滋味的眼眸,他心下竟升起了一些不耐和厌烦。
和大哥二哥对阿恒的喜爱不一样,他是不太喜欢这个来路不明的便宜侄女的,在大哥收养她的第一年,这个孩子身体羸弱,几乎是用汤『药』养了近一年才缓解了一些症状。
除了用她身上的银饰换了钱医病,他们辛苦了大半年的工钱也全部用来买这个小女孩的汤『药』了。
然而当初也就他有点意见,在阿恒最病重的时候,其他几个弟兄都坚持不放弃,他也没有办法。
银钱的问题大哥回来后他便迫不及待与他说了,大哥想了一下,问了那姑娘的家庭,便也未多说什么,将这几年来他们一道的工钱拿出了一半送到他手里,对他说:“既然有姑娘喜欢你,你便拿这些钱去提亲罢。”
他定睛一看,竟然有整整二两银子,这下子他话也说不出来,想起对大哥的偏见,心下不由有点愧疚。
第二日,他便迫不及待去张家村提亲了。
然而,最后他是被张家的父母打出来的。
那对夫妻将他手中的二两银子收下,未来的丈母娘趾高气的对他说:“你无家无银钱,就这二两银子就想娶了我们家的闺女,做你的千秋大梦去,老娘就把话放这里了,没个十两银子,你休想娶得我家闺女!”
他一听心下慌了,十两银子,他就算干五年八年苦工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钱。
藏在门后的少女突然跑出来跪在爹娘面前,一行清泪流下:“阿娘,爹爹,你们就成全了我们吧,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万没想到听到此事,她的母亲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丢在一边:“好你个小婊/子,这还没成婚就整天思春想男人,老娘不弄死你!”
他一看,心下慌『乱』起来,噗通一下子跪下:“别打她,都是我的错!娘,都是我的错!别打她了!”
但见『妇』人听了这句话就更气了,她冷笑道:“你竟然还有脸叫我娘,我养这赔钱货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给我的宝贝儿子有钱娶媳『妇』儿!你以为你把她睡了我就会把白养了这么大的闺女嫁给你吗,想得美!”
『妇』人手中的少女脸颊都被打肿了,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通红水润,更显楚楚可怜,她的眼睛似乎在说:救救我!
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无力,少女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光明,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她嫁给我!”
『妇』人的气息缓和了一些:“我给你十天时间凑齐这十两银子,既然她的身子都脏了,便也找不到好姻缘,十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你要是凑不齐钱,我这闺女这般水灵,便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妾或是卖给花楼,七八两银子还是有的。”
言毕,她大吼一声:“当家的,把儿子叫回来,这十天就好好看着这小婊/子!”
那一日他是近乎狼狈的回去,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愁眉苦脸。
这么些钱,就算大哥将钱全部给了他,也只是杯水车薪。
怎么办?
怎么办?
他已经近乎绝望了。
这一日,阿谦回到住处,他的脑海中回忆着几日前的夜晚见到的一切。
那可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美的府邸,大宗门就是不一样,阿谦这两年跟着养父和阿恒,其实也识得几个字,一封信件也无法说清他所看到的一切。
空禅宗居所整体以淡『色』调为主,毕竟是清修之地,整体看来各处无不显清净大气,阿谦刚进去的一刻简直看花了眼睛,这里面随便一个家具或是一盆花拿出去卖了都足够他花天酒地一辈子。
他是从一道偏门进去的,仆人对他这底层人依然是彬彬有礼,毕竟是大宗门的人,与那些个暴发户便是不一样。
他被仆人带到了一个院落,院落里如今花开似锦,处处尽显富贵,便是中心的会客院落的亭子布局也是雅致之极,四面遮挡的帘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来竟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材质,进了这地方,他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便在仆人的引领下坐到了中心的几案旁。
仆人道:“顾掌事稍后便到,客人且在此处稍后片刻。”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他便又补充了一句:“不可随意走动,若是冲撞了贵人,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阿谦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一定不会『乱』走的。”
阿谦不曾想到的是,仆人所述的稍等片刻,竟是让他连等了三个时辰。
若不是几案上还有些茶水点心以解渴充饥,他呆得都要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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