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男子的手宛如一只铁钳骤然收紧,死死的扣进婕铃的肩膀的皮肉中。
这一试探,他发现了一个让人惊喜的事实,这归魔宗妖人体内空空『荡』『荡』,一身修为竟已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心下狂喜,一种扭曲的快意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几个月前被迫断腕的痛苦和仇恨次第涌上心头。
伴随男人的一声:“久违了!”婕铃身体腾空飞起,竟被男子重重的扔了出去。
男子这一下下手极重,婕铃整个人撞在墙上,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几乎被震得移位了,喉咙一甜,一口血鲜血喷溅而出。
血『液』并不是红『色』的,是一种暗淡的紫黑『色』,就像是中毒之后的颜『色』,她狼狈的起身,微微俯下身,作出攻击的准备。
任何情况下,她都能做到最大化的冷静,战斗是她的本能和天『性』,她不会选择逃跑,即使是死在这一刻,属于王者傲骨也驱使着她不向敌人屈服,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对上了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发黑的视线明亮起来,她低喘一声:“你是谁?”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就在他心下满是怨恨的时刻,他恰好遇到了夺取他一只手掌的仇人,更巧合的是,仇人不知遇到了何事,身体竟已没有内力,他挽起右边的衣袖,『露』出里面隐藏的残肢,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才过了这么点时间,你就忘了我吗?”
婕铃在看清他断腕的刹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清楚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二次交手,追日的手掌就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她的胸口上,她被那一掌的冲力冲击得连连后退,一路上尽是她洒下的暗『色』血滴,一种难以言语的肿痛从她的胸口处传来。
她单膝跪地,一只手按住胸口,疼痛刺激得她越发清醒。
她的背后是一个死胡同。
男子收起的手掌上隐隐带着青灰『色』,他脸上满是快意的笑容:“你跑呀,我给你机会跑,怎么样?”
这样的眼神婕铃再熟悉不过,是猫抓老鼠的眼神。
她感受到胸口又一股阴冷的气劲蛮横进入,横冲直撞,在男子看来致命的毒掌其实只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印记而已,那些毒素在进入血『液』的瞬间便消失无踪,她的伤其实并不若表面上表现的那般严重,只要……她能找到机会,一击必杀也未必不可能。
脊背上,细细的触手开始伸出,按在地上的一只手长出甲壳,任他再怎么厉害,只要被她的触手接触到,他就会沦为自己的食物,死的不能再死。
他一步一步迫近,视线紧紧盯着婕铃的面部,近乎残忍的看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
她的上脸上没有惊恐、没有后悔,也没有绝望。
那双眼睛里只有超出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沉静锐利。
男子转念一想,这归魔宗妖人自幼修炼化血功,什么残忍的事没经历过,也难怪小小年纪便心黑手狠,为免夜长梦多,他再次抬起手掌对准了她的天灵盖,低笑道:“遇到我算你倒霉,小魔头,你去死吧!”
他的手掌高高抬起,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笑容开始凝固。
他的双眼骤然瞪大、突起。
那只抬起的手掌这辈子再没有拍下去的机会。
就在婕铃准备孤注一掷,用触手缠住男子的一刻,男子张大了嘴。
他想用力吸一口气,一股冷风吹过。
凉飕飕的风从他的后心灌进去,让他浑身上下都凉了个彻底。
一个黑『色』的、几乎融入黑暗中的影子从晦暗不明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慢慢走出来。
炎炎夏日,他穿了一身暗紫条纹的窄袖汉服,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他身形伟岸,个子很高,与他的身形相反,他的脸上没什么肉,一只眼睛不自然的凹陷,应该是眼珠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空洞,他的指间夹着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
另一把飞刀在男子的后心上,男子以及其缓慢的动作转过头,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惊愕的低呼:“轩辕志!”
叫轩辕志的男子步伐不慢,整个人保持着一种戒备的状态,他的脚步很轻,呼吸也很浅,如果不是他主动走出来,婕铃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缓慢靠近追日:“好久不见,追日,你可让我找的好苦。”
追日在全盛时期也只是与轩辕志有一战之力,如今以他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是轩辕志的对手,他清楚自己玩完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牌杀手不甘的瞪着轩辕志,他咬牙切齿:“轩辕志,你也别太过分了!”
轩辕志慢慢将夹着飞刀的手举到胸前,眼前的追日也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他反问:“一直以来,太过分的人,不是你吗?”
婕铃只见一抹雪亮的刀光一闪,追日便惨叫出声。
飞刀的刀身『插』入追日的左眼两寸,追日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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