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和中衣在阿恒面前层层落下, 躺在身下的女子面带愉悦的笑容盯着阿恒锁骨下的花朵, 仿佛在欣赏一幅最为完美的画卷。
朝夕相处, 婕铃也曾惊叹于阿恒对绘画方面的天赋,她的画作与时下流行的水墨丹青画大相庭径, 是自成一派的画风, 有的飘逸灵秀, 有的栩栩如生, 婕铃在阿恒的指导下学过一段时间。
之后更是青出于蓝。
阿恒的小手在她的锁骨上移动, 激起不一样的触感, 她闭上双眼, 脑海中出现的依然是那暧昧无限的画面。
她的思绪从我是不是喜欢阿恒到阿恒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思, 会不会被吓到?
皮肤上是微微的刺痛感,手指下的身躯强韧有力,阿恒看着手下金『色』逐渐渲染上她的皮肤,给女子增添了一抹纯净的妖冶。
婕铃在天际间自由飞散的思维随着少女开心的声音传来。
“姐姐,低头!”
婕铃拿起铜镜,但见镜中女子双眸冷锐,原本楚楚可人的容貌反而没有人去注意, 她整个人便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睫下一颗小痣如今愈发殷红,她的视线落在颈窝的皮肤上。
淡金『色』的小块花纹脉络精细, 上面点点细小的花朵点缀花枝上, 无数荆刺密布, 阿恒纹的是一支荆棘花。
纹身的位置在微微发烫。
阿恒也忙低下头, 看向自己酥胸上,锁骨下的位置,在看清殷红的纹身形状瞬间,她的表情一僵。
“姐姐……这是什么花?”她抬头,抱着一线希望问。
婕铃的手指落在阿恒因为加了很多朱砂而艳丽无比的纹身上,她轻笑:“是石蒜花,也是我觉得最漂亮的花。”
那一日,她明显感觉到阿恒的不开心。
然而这不开心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婕铃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惹到了自家小姑娘,不过即使不开心,阿恒也没闹什么脾气。
阿恒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她每日都是朝气蓬勃,在夜晚降临的时刻,世界暗下来,她整个人蜷在婕铃的对侧。
手指在婕铃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荆棘花纹身上点过,她乘着婕铃闭眼入睡,探过头,轻轻在她的唇角上一啄。
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温柔。
石蒜花,在她前世的世界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彼岸花,也被成为末路之花,花语——恶魔的温柔。
花开彼岸,生离死别,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幽暗的密室中。
轩辕志静静坐在寒玉床上,他的修练已到了颈,这是今年以来,他第三次试着突破。
急功近利的后果便是,经脉逆行,气力散『乱』,一口血从喉咙中喷出,他按住胸口,只觉浑身经脉剧痛。
他刚收功。
同时他也认清了一个事实。
这一生,他将止步于宗师境界,再难有进境。
他的身侧的墙壁旁靠坐着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他腰配柳叶刀,双眼暗淡无光,咋看之下像是蜡像,可那双像是沉浸在最深的噩梦中的眼瞳却是暗红的『色』泽,他的手指还在间歇『性』的抽搐着,颤动的嘴唇是一种乌黑锃亮的『色』泽,看起来恍若病入膏肓。
他抬起双臂,朝着眼前的虚空中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一样挥动半晌,双眼瞳孔缩成了针眼样,隔了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轩辕志侧头问:“醒了?”
青年男子的脸上全是冷汗,他的全身衣服被冷汗浸透,眼神有些呆滞,似乎还不清楚今夕何夕,等看到轩辕志盘腿坐在寒玉床上才缓过神来,他慢慢开口,喉咙就像是被金属刮过一般:“阁主,我,撑不了多久了,最近几次,我做噩梦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一次我感觉像是在噩梦里活了整整一年,我都要疯了,阁主,下一次给我加一颗极乐丸,可好?”
轩辕志望着面前嘴唇逐渐恢复少于血『色』却依然虚弱的男子,目光复杂:“苏越,你这次已经连续服食了两颗极乐丸了,再不能多用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试过。
连续服食三颗极乐丸,人就会坠入噩梦中,再无法醒来,十死无生。
轩辕志望着面前无力捂着自己还在狂跳不止心脏还在的青年男子:“苏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当初给你喝化魔池的水,是对是错。”
他探出苍白的手指,浑身的麻痹感逐渐褪去,他艰难笑了笑:“阁主,如果不是你,我或许一辈子都报不了仇,报不了仇,那还不如直接去死,或许,就连死都不能瞑目,真的说,我得感谢你,只是最近,我觉得好累。”
身体上的痛苦还是次要,更多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噩梦里光怪陆离的世界,就连遇到的人和事物都扭曲成一团,这次噩梦他一直在不停地逃,被捉到了后果就是剥皮拆骨,他清楚这是梦境,可梦境中还是有些许痛感。
青年男子皱着眉头,仔细感受。
轩辕志浑身气力散『乱』,这正是真气逆行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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