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她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中。
这些年来,婕铃就像抽条一样迅速长高,她的怀抱一如往常,带着让她安心的味道,就在她懵懂的时刻,她的头顶传来女子低沉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愉悦的味道。
“真巧,阿恒,”婕铃的吻落在她头顶的发旋上,充满了缱绻缠绵的味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恒,我想对你说这些话很久了,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没想到,先表『露』心迹的人,是你呢。”
这段话恍若惊雷以雷霆以万钧之势落到她的身畔,在她的耳边绽开令人喜悦又无比酸涩的鲜花。
她睁大了眼睛。
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
末了挣扎着退出婕铃的怀抱。
阿恒抬起眼睫,对着她,毫无温度一笑:“婕铃姐姐,我在开玩笑呢,你别当真了。”
怪只怪这段爱情,来得太不是时候。
她从来没有弄懂,她对婕铃的感情是什么。
是这些年来每日同床共枕的依赖?
是心的依托?
还是因为那一天,在她受尽酷刑却不肯招认,她伏在婕铃的背上,婕铃带着她杀出一条血路,那一刻的感动?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这辈子比上辈子更短暂。
短短十四年的时间。
在上辈子的这个年龄,她应该还只是个初中生吧……每天就只知道认真读书,下课后偶尔看看电视,和朋友在冷饮店喝上一杯冷饮。
这辈子这么短,可她就像是活了大半辈子一样,无限疲惫。
那之后,阿恒就更躲着婕铃。
好几次婕铃回到住处都会发现阿恒彻夜不归。
几日前阿恒抬眸望着她,拒绝了她敞开心扉的爱意。
她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拒绝了。
这让她异常沮丧。
阿恒开始和新结识的朋友整日在一起,那个异化后的姑娘曾说过自己叫铃兰,与姐姐的名字,就相差一个字。
阿恒想证明的是,这世上没有谁缺了谁就活不了,她更想证明的是,她在婕铃姐姐的眼里,也不是最重要的。
婕铃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产生所谓的爱情呢?
她的一生,注定了与手中的剑为伍,注定了追逐的是强者的巅峰,注定了要站在世界之巅受众人的膜拜和仰视,而不是耽于情爱。
在一个注定要成为神的人身侧,她只是神灵路过的地面上一块漂亮一点的石头,注定被遗忘在时光深处。
至于爱情?
在她短暂又无望的生命里,无限苍白。
即使是死亡,她也选择努力微笑面对余生的每一天,毕竟比起前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死,这辈子不是好多了吗?
至少,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她用轻功飞上悬崖,能在树林间如一只飞鸟自由翱翔,她能使用十戒与人相斗,也成了过去她所仰慕的武林高手。
何况比起前世,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就算是她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的。
无人知晓婕铃心中的失落。
她失恋了。
被一直以为会喜欢自己的孩子给拒绝得彻彻底底,婕铃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在有朝一日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那一日,她去找了自己的义姐月凝棠喝了一个晚上,差不多半个酒窖都被她搬空了。
她一面哭一面问月凝棠:“你说,阿恒怎么会拒绝我,她不是说她喜欢我的吗?!”
同一天夜晚。
阿恒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中。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周围就是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灰『色』雾气弥漫在四周。
她的视野越来越窄。
她的头越来越沉。
面前只有一条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方的小路,她每走一步,背后的大地便会坍塌落下,于是她便只能往前走。
便在她骤然惊醒的时刻,她发现她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内里宽敞的岩洞,此时正是夜晚,岩洞中却无比燥热,她正站在一个高高的岩石上。
一步之遥的位置便是高达三十多尺的悬崖,悬崖下是一个有小型湖泊一样大小的、泛着淡红『色』光芒的池子。
池子中的水面上,时不时冒出一个个水泡,像极了岩浆的颜『色』。
耳畔,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
身体还在机械的走动,她努力抗拒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脚好像不怎么听使唤。
僵硬的大脑开始运转。
她骤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耳畔是一个女人充满尖锐蛊『惑』的声音。
阿恒抗拒着脑海中那个声音,挣扎着转过身。
面前是一个看不清面孔和身体、全身黑乎乎的影子,周围的景物再次开始模糊起来。
糟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她什么都还没看清,整个人就被一推。
她努力维系住平衡,可虚弱的身体晃了晃,最后还是朝着后面的池子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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