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年轻的侠客恍如被『迷』『惑』了心智一样,没发出半点声响。
这是山中的精魅吗?
自小他也看过一些神话书籍,书中记载着那些神灵和妖怪,奇异有无边法力,住在天空地府,称霸天上地下,然而那些毕竟都只是神话故事。
如今,神话在他的面前,成真了。
他的心中带了三分激动,三分兴奋,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敬畏。
他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脑海,直让他不知做何反应。
那一夜,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打扰了。”
然后体贴的关上房门,他那时候都不知道他的腿长在哪里,平静的回到房间之后,他一脚一个,将两个腻歪上来的青楼女子踹下了床,随后被子一蒙便酣然入睡。
他未曾想到,师兄会死在那一夜,死的那般毫无尊严。
第二日,师兄身边青楼女子醒来的时候本打算再温存一番,却发现师兄已经没了声息的。
青楼被两个美娇娘惊恐的尖叫声震动,师兄浑身□□,他是被人一掌震断了心脉死的,就在睡梦中死的无声无息。
前来这家青楼的除了验尸的仵作,还有此处空禅宗宗门的执事顾箫,这位执事是空禅宗派来协助分宗宗主的,实力也是江湖中的一流,在看到其师兄胸口的巴掌印之后,她伸手在那个紫『色』的印记上抹了一下,『摸』下了一层细细的碎屑。
就像是某种粉末的颜『色』。
在听到师兄死去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昨日里还和他一道嬉闹的师兄,就这么死了?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直到看到师兄杳无生机的尸身时,他才意识到,自小对自己不错的师兄,真的死了。
就在睡梦中被人杀了。
这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个出自三大宗门之一的衡阳宗弟子在青楼里被人悄无声息的印了一掌,死在□□的床上,出于宗门名声的考虑,衡阳宗和空禅宗默契的决定私下派人一道调查此事。
师兄的尸身当天就被抬走了。
他呆若木鸡。
很多人都以为是他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而一蹶不振,尚是少年的他一直在落泪。
随后,他便下定了决心,定要查出,是何人杀死了师兄。
执事在次日便将他叫过来。
执事是在听到了青楼花娘们的笑闹聊天时发现一些疑点的。
死者姓罗名武,字衡虚,出身衡阳宗下门派合欢宗,自幼拜入衡阳宗学艺,二十多岁尚未娶妻,在江湖中也是个浪『荡』子,她回忆着那个巴掌印,手指纹路纤细,手掌像是十来岁的孩童大小,上面刮下来的碎屑已经交由宗内的医师研究。
那日青楼被查封,她进了出事的房间,发现窗户上有一个淡淡的鞋印,窗外是论剑城内最大的湖泊,水面清澈,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路过花娘的聊天:“昨天你们招待的那少年郎如何?”
“唉,别提了,那就是个柳下惠。”
“看着十三四岁的年纪,和他那短命师兄一道来的,看起来是个能行的,不过说不准是个银枪蜡头呢。”另一名花娘捂着嘴轻笑。
“怎地这么讲?”他看到花娘一面走过去一面说笑。
“这『毛』头小伙子,放着我们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睡,偏要去喜欢那只有几岁的雏儿!”
执事料不到的是,变故会发生如此之快。
现在,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魂不守舍的少年:“你可知道,昨晚上,死的人除了你的师兄,还有几个人?”
玄卿沉默一下:“还有谁?”
执事是个看来年近四十、显富态的中年女子,她由于过度肥胖而挤在一起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和你师兄死在同一夜里的,还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一个是常远镖局的镖头,两个是江湖中的三流好手,还有两个人,是这城里的富商子弟。”
身下是干硬的稻草,一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衣服换了一身,虽陈旧但柔软舒适,她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灰扑扑的房梁上,几只蜘蛛在百无聊赖的织网,一只蝴蝶落入网中,扑扇着残破的羽翼,而后似乎绝望了,默默的放弃了挣扎。
她眨眨眼睛。
恰好对上了小女孩干净的眼睛。
她记得,是小女孩带人来把她带回去的。
她从锦被下伸出手。
那是一双干净洁白的手。
手背上没有一点瑕疵,她翻过自己的双手,而后就像自己的手指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吸引了她一般,美丽的眼眸静静的盯着手指,一眨不眨。
阿恒有了瞬间的尴尬,毕竟到现在,这名醒来的少女不发一言。
她只得开口问:“小姐姐,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我做点吃的给你。”
少女终于正眼看她了。
阿恒这才发现,少女的眼睛是普通的深棕『色』,和常人并无二样,她想起的是那一次她睁开双眸,天青『色』的眼瞳带着浅浅的虹光,是从未见过的妖异美丽。
她开口,问的却是风水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想活下去,是错误吗?”
少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指,再次问:“是错误吗?”
阿恒想了想:“是人都有求生欲,如果不想生,那么还不如直接死。”
她侧过头,嘴角现出一抹笑容。
她喃喃:“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为什么,我就成了十恶不赦合该罪该万死的叛徒,她木然的眼睛有了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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