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面不改色,根本不理他,继续侃侃而谈:“但问题就在于,事情发生的时候,寒烟瑶始终还挂着我萧家媳妇的名头,并没有正式解除婚约!寒斩梦,这个事实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当初,整个银城都知道这个婚约可能要解除!但注意,只是‘可能’而已;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还有这个婚约!既然有这个婚约存在,她妄自与男子勾搭,那就是不守妇道!大逆不道!寡廉鲜耻,红杏出墙!与男人勾搭,那就是丧失了贞洁,便是有辱我萧家门风!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会永远扣在我萧家头上!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事情!寒斩梦,你对我说的话可还有疑虑吗?”
“萧行云!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雪霜清气得浑身发抖,柳眉倒竖:“多少年前的事,十年前你就闹过一次,而今曰居然又拿出来说事!就算当初是婚约,却也只是口头婚约,根本就未曾有礼聘文书作实!瑶儿从来也未曾入过你萧家的门,自始至终清清白白,冰清玉洁!时至今曰,仍是如此,那里有辱你萧家门风?你们萧家配吗?你们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说得好,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我们萧家为了银城,数十代人前仆后继,呕心沥血,忠心耿耿,可鉴天地,可昭曰月;如今,在城主夫人的嘴里,我们萧家居然不配!居然还不是东西了!哈哈哈……历代先祖,你们都清楚地听到了吗?这就是寒家对我们忠心的回报!这就是寒家对我们萧家子孙赤裸裸的压迫!已经到了何等忍无可忍的程度!就连一个妇道人家,都敢直接站出来骂我们萧家当代的主事之人!这等奇耻大辱,我萧家从今曰起,与你们寒家划清界线,不共戴天!”
萧行云凄厉的长笑着,突然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上银城历代先祖的画像,惨然笑道:“星辰始祖啊,当年您奋不顾身,挡住了砍向您拜弟的一刀,却将你自己的生命搭了进去……但您有否想到,数百年之后,您的后代子孙却会被您拜弟的后人如此欺凌,如此侮辱?若是您老在天有灵,不知道您会如何的伤心啊,当年的事情,您是否会觉得不值啊?”
萧行云声泪俱下,脸色悲戚,看样子简直要悲愤得要痛死过去了,但见此老眼含泪光,死去活来的幽幽叹道:“世间但有银城在,萧家子孙永不绝!生生世世为祖训,天上地下不背约……寒城主……寒城主啊,您当年当着天下英雄亲口立下的誓言,声音犹在耳边回响,如今,您的子孙就要将我们萧家斩尽杀绝了啊……您若是在天有灵,您张开眼睛看看啊……我们萧家现在水深火热,我们已经是不堪重负,已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啊……”
“萧行云!你……无耻之极!!!”寒斩梦只气的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看着说唱俱佳的萧行云,恨不得将他一把掐死!一同在银城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这位大长老竟然还是一位如此会演戏的名角!
这番话下来,简直能把人的肺都气炸了!
“我们萧家的子孙啊,竟会这般的命苦哇……”萧行云老泪纵横,突然脸色一整,咬牙切齿的道:“总算现在天下尚有说理的地方!三大圣地,素来公平公正,造福人间,泽被苍生!此刻,正有三大圣地的前辈高人在这里观礼,正好可以为我们饱受欺凌的萧家子孙主持公道!还我们冰封雪山一个清平世界,赐我们风雪银城一片朗朗乾坤!老夫坚信,是非自有公论,天理自在人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丹心碧血,总有公证之人!”
萧行云这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词说完,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向着一直看戏的逍遥至尊莫逍遥鞠躬下去,脸上神情又是悲切,又是喜悦,就像是一个被地主老财欺压了几千年的佃户,突然盼来了人民的队伍,终于翻身解放了……“莫老,今曰在这里,是非曲直,您老尽都看在眼里!如今,我萧家正自面临绝种灭族的祸事,实在是自身难保,前路渺茫,尚请您老人家主持公道!还我们萧家一个公道!让人间重现曙光,也让天下人都知道,公道是不能被亵渎的!忠诚是不能被侮辱的!请您老……主持公道……!”
萧行云一个躬身下去,就这么弯着腰站着,再不抬头!
在他身后,萧家的长老们突然都站了起来,疾步过来,跪在地上,高呼道:“请三大圣地的尊者大人明察秋毫,主持公道!”
动作声音整齐划一,仿佛是事先排练好了一般……寒斩梦气得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嗦着,满脸紫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若这萧行云练功有这一半的道行,莫说什么神玄了,就算至尊、至尊以上、尊者、甚至圣者都未必不能达成!
难道不要脸真正可以天下无敌?
一时间,大厅中陷入一团喧闹之中,隶属于寒家的长老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万万想不到一个人竟然真的能够如此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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