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衣虽然震惊,但明显仍保留了几分谨慎和迟疑。
不过她想到自己,当时刚知道这副样子时,也是难以置信了许久,不由莞尔的笑了笑。
修仙之路漫长,三百年不过弹指一瞬,可这三个月的惊心动魄,却让她再见眼前故人故景之时,难得生了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记得我第一次上玄云宗时,遇到的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就是师兄。
年幼失怙,皇族混乱,宗族之人为夺取争利相互侵压,师尊怜我伶仃无依,特地将我从食人的皇室中带了出来。
那年的望雪峰很冷,人心更冷,众人忌惮我身世,又高高在上的嘲笑我身世。天地广大,众生芸芸,竟是连半个肯与只言片语之人都无。”
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要不是因为这场变故,她大概此生都不会再记起这些陈年往事了。
一道清风夹带着淡淡熟悉的花香略过凉亭,拂过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温柔的醉人。
秦九卿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亮了凉,心情也跟着莫名愉悦轻快起来。她嘴角扬起大大的笑,眼中星光熠熠,明媚动人。
“幸好当年还有师兄庇护,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要护我一辈子,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这话,可是师兄在望雪峰山顶,初见是就保证的哦,要不要本小姐亲自帮你回忆一下?”
“阿九——”叶寒衣对上秦九卿明亮的眸光,一时有些失神,沉寂的青木林中好似突然降下一片甘霖,久违的,他的内心深处传来一阵强有力的跳动。
“可是发生了什么?碧落岛剑冢塌陷,我们在里面找你你好久,连半丝踪迹都没寻到。
这三个月,师兄派人一直天南海北的在寻你消息,你到底去了哪儿?又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不用多说,那些封藏了多年,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已足以证明眼前之人的真假。
叶寒衣关切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连常年释放在周身外的灵力也跟着收了个干净,深怕惊扰了眼前的女子。
“一眼难尽,以后有机会再说与你听。”提起此事,她莫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几多波折。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望师兄帮我。”抬头看着叶寒衣,她郑重且认真的轻道。
“这是自然。”叶寒衣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看着闷闷心事的秦九卿,扬着眉,很不厚道的轻笑了一声。
“说来惭愧,你从小就独立,这些年又一门心思放在修炼上,师兄虽说了那些话,可真正帮你做的事,倒是一件都没有。
你难道向我开口,我很高兴。
没想到,三月没见,你现在性格倒是比之前开朗不少。”
秦九卿闻言挑眉看着他,陷入回忆想了想。
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说,好像还真事。”
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想道这儿,她轻跨了几步,沿着木质地板的棱角,一踩一点,移步到凉亭的护栏处,斜倚着坐了下来。
迎着明媚的阳光,她笑盈盈的看向叶寒衣,看向他身后的楼宇高阁。
一脸的轻松愉悦。
“或许吧。这两天越靠近玄云宗,脑海里中越是浮现出了不少往事,大概与现在的年龄有不少关系。十五六岁,最是恣意的年纪,就算过了千年,难免也跟着更放纵一些。
师兄少时不也时这样吗?
我可记得你那时仗着修为小成,到处显摆,逢人就要吹上两句,可比现在整日一副假笑来的真实多了。”
“是吗?这都上千年的黑历史了,得亏你还记得。”叶寒衣低眉迎着秦关九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和着微醺的风,聊及往事,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轻松了不少。
良久。
“对了,你怎么和苏清尘那小子碰到一起了。”
笑谈声中,叶寒衣目光所及,看到了委委屈屈候再远处的苏清尘,难得想到了正事。
他敛下几分笑意,目含担忧,一脸正色的看向秦婴九卿。“你刚刚说要我帮你,可是与你现在模样有关?”
秦九卿微微摩搓着腕骨的手链,仰头看着叶寒衣,凝眉思索了片刻,颇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睛。
“你问了两个问题,第二个我也还没想好,只能先慢慢查,但师兄这么厉害,能用到你之处肯定只多不少,到时候师兄可千万别嫌弃才是。
至于你那徒弟。”
说到苏清尘,她话音一顿,神色也认真了几分,侧目看了一眼着急等待的苏清尘,转过头,凝眉问向叶寒衣。
“你这些年四处游晃,可有听过明月城之事。”
“你是说薛仁启?”
“苏清尘都和你说了?”叶寒衣一语直中薛仁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想到此事也已过了十多天,大概苏清尘已经上禀了玄云宗。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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