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如果你的妻主在天之灵,看待你的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
仅仅是这一句话。
卿酒也不过是博唇轻启,吐出了这几个字而已。
疯狂不已的乐水,在那一瞬,忽然就好像被抽出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变得颓废不已,惊惧不已。
但很快,他又变得更加疯狂了,瞪着卿酒道:“不!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妻主!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妻主!我要杀了你!”
乐水又不断挣扎着,想向卿酒扑过去,想要让卿酒死。
然,在明兰的禁锢下,他仍旧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卿酒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月光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乐水走近。
她的目色幽深澄明。
说出的话也是分外澄明。
每一句话,都落在了乐水的心坎上。
每一句话,都在无形之中给乐水以重击。
“不,杀死你妻主的人,不是我,是邱珊!”
卿酒的声音十分有力,砸在乐水的心上。
而乐水分明是被卿酒的言语所触动。
但他却反而是更加疯狂地对卿酒嘶吼:“不!是你害了我妻主!是你害了我!”
“不,杀死你妻主的人,不是我,是邱珊!”
卿酒又更加言语有力地道。
“是邱珊杀死了你妻主!不仅是这样,邱珊还当着你妻主的面,占有了你!”
“你无力反抗!你不肯承认在你最幸福的新婚之夜,你居然失去了一切!甚至,你觉得,你根本不能把邱珊怎么样!”
“于是,你选择了逃避!”
“你不是真的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妻主、害了你,你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你曾经经历过的惨痛的一切。”
“可是,那些惨痛的一切,你不去面对,它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那些曾经血淋淋的一切,你不去面对,就真的可以当做从来没有流过血吗?”
“你不愿承认你妻主被邱珊杀死的事实,你也不愿意承认你现在已经被邱珊占有的事实。”
“可是,你可以抹杀这一切吗?”
“你不愿意面对,你妻主就真的不是邱珊杀死的吗?让你妻主临死前都因为你的被强占而痛苦不堪的,难道就不是邱珊了吗?”
“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以为不去面对,这一切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么,你九泉之下的妻主呢?你尸骨还未寒的妻主呢?”
“我猜,你因为不敢面对这发生的一切,甚至还会去迎合邱珊吧?”
“所以邱珊才能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教唆得动你来谋害我吧?”
“你自认为你在做正确的事,你自认为你杀死了我,杀死了一个你虚构的敌人,就能给的现实报仇了。”
“可是我告诉你,不能!”
“就算你因为你的脆弱,你要逃避这一切。”
“你的妻主在九泉之下,也绝对不会同意!”
“试问,若是你的妻主知道了你不去找自己的仇人报仇,却来揪着一个跟这一切无关的我来放。”
“仅仅是因为你不愿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你的妻主会有多痛苦。”
“你不是爱你的妻主吗?你怎么忍心让她因为你而难过?”
“你怎么忍心,因为罔顾事实,不仅背叛了你妻主,也背叛了你自己!”
“乐水,面对现实吧!”
“经受了苦难并不可怕,然现实,你只有面对了它,才能打败它!”
“你只有面对现实,只有真正地面对这一切,你才能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你死去的妻主!”
“否则,你曾经的苦难白遭受了,你曾经为了你妻主所对抗过的一切,也全都白对抗了!”
“你不能因为找不到一切的意义而可以去虚化意义,这些解决不了问题!”
“乐水,面对现实!”
“去做你该做的,不要再陷入虚妄中,你才能不负自己,也不负你妻主!”
“否则,你只会在你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卿酒一字一句地跟乐水说着。
尽管乐水先前差点害死了卿酒,尽管乐水一次一次地对卿酒忘恩负义。
尽管乐水方才就对卿酒无尽地歇斯底里。
然卿酒,却没有半点对乐水怪罪的意思。
她很清楚,现在的症结,根本不是乐水想害她,而是乐水病了,陷入了一场虚妄的病。
所以此刻,卿酒就好像一个医生一样。
一步一步地,将乐水从这样的虚妄中,从这样的病症中给拉出来。
卿酒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让乐水不要害她,但凭一个乐水,根本害不了她。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引领乐水,走出他的深渊。
而后助他,找他理应属于他的、理应该救赎的意义。
否则,他在深渊中越险越深,吞掉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同时,也像她所说的那样,乐水所负的,所害的,不是任何人,恰恰是他最在乎的妻主和自己。
往事已经不可追忆,既已发生的事情,也根本不可改变。
不管是乐水在妻主被杀死、他自己死守的清白,最后居然在新婚之夜、当着妻主的面被邱珊所抢占后,乐水那时已然疯狂,而邱珊正好利用了乐水这样的疯狂,将乐水视作一枚棋子,借乐水的手来对付她也好。
还是乐水已经注定失去的一切也好。
已经发生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
那么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失去更多而已。
乐水,不能再错下去了!
“不!不!不!”
乐水好比是彻底疯了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双目猩红,对卿酒嘶吼着。
每一声的嘶吼,都是来自灵魂。
每一声的嘶吼,也比上一声更让人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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