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很多时候真相会让人痛苦，会招来灾厄甚至是杀身之祸，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继续被蒙在鼓里。
而且我也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绕不开一个关键人物——我爷爷赵茂林。
我所有的一切，包括这条命都是他给我的，虽然是母亲将我生了下来，但倘若没有爷爷，我在出生那一天就死了。
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给了我一切，对我无比重要的人，我却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不会后悔的，也十分确定我要知道真相，快告诉我，关于我爷爷的一切。”我几乎没有犹豫，紧盯着天道众首领，这样说道。
后者也看着我，好半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不过这也难怪。老赵拼尽全力想要隐瞒，可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还未死绝，你既然踏上了这江湖，总会知晓这一切的。”
之后，天道众首领向我讲述了真相。
六十七年前，我爷爷刚刚出道，为了给其母亲治病，他选择了不择手段的挣钱。
只要钱给够，不管什么人找他办事，他都会去。
这是我爸告诉我的版本。
可实际上，爷爷所做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他曾为了钱一夜之间杀了一座城的人，曾为了一株能给其母亲治病的药材屠戮了一整个正道帮派。
邪道十二魔君之首，偷天魔君丘怀玉，这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那个如此慈祥，教会了我做人道理，让我心怀正义，用自己这身本事保护黎民百姓的老人，曾经是双手沾满鲜血，为达目的不惜杀害无辜百姓的邪术士，还是邪道中的一方巨擘？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早就料到我不相信，早就知道我是这个态度，天道众的首领告诉我，与其费尽口舌跟我解释，还不如直接带我去看。
我听他这么一说，微微一愣，之后才明白，他是要把他过去的记忆给我看。
我修炼了用感知力读取记忆的远古秘术，所以很清楚，记忆虽然可以被篡改，可以造假，但是不管篡改和造假的人多厉害，还是会留下痕迹，一眼就能看出异样。
天道众的首领应该也很清楚，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如此坦然的敞开了自己过去的记忆让我去看。
我的内心不免稍稍有些动摇。
可是当我脑海中浮现出爷爷那慈祥的笑容时，我紧握起拳头，内心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看就看，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爷爷会做那么出格的坏事，他不过只是给坏人看过风水而已！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一头扎进了天道众首领的记忆之中。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短暂的失去意识过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一片树林之中。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下那株灵药，否则我弄死你！”
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稍显稚嫩，却充满了实实在在的杀气。
抬头一看，我才发现在我对面站着一个长相和我十分相似的少年，这种有点自己跟自己面对面站着的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不是我小的时候，既然这样，这少年的身份便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是我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
“不过是一株灵药而已，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喜欢你的态度，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什么是礼貌都不知道。”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手中的灵药毁掉。
此时我身处在天道众首领的记忆之中，看来还是以第一视角进来的，而并非旁观者。
眼见着自己想要的灵药被毁掉，年轻时候的爷爷红了眼，直接朝着年轻时候的天道众首领扑了过来。
战斗一触即发，不愧是老一辈强者，这时的爷爷应该是刚刚出道或者还没有出道的时期，不过十二三岁就到达了融合境，一想到我二十三岁才踏足这个境界，我实在是汗颜。
本来二人打得不分上下，不过没过一会儿，年轻时候的爷爷突然就停了手，表示今天先到这里，改天再继续打。
“怎么，害怕了，想要逃跑了？”年轻时候的天道众首领淡淡的问道。
年轻时候的爷爷背起战斗之前被扔到一边的药篓，看了一眼年轻时候的天道众首领，朝他做了一个不雅的手势，昂着头说道：“就你也配让老子觉得害怕？老子不能继续打下去是因为要赶着回去给我娘熬药，你要是不服，就在这儿等着，一个时辰之后老子回来继续收拾你！”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那么闲，不过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没礼貌的乡下人，这株灵药拿去，算是和我打成平手的奖励，你是第一个能和我过这么多招的同龄人。”
一边说着，年轻时候的天道众首领一边从储物戒里面摸出一株和刚才那被毁掉的灵药同样品种但是品质更好的灵药。
年轻时候的爷爷先是愣了愣，而后接住了这株灵药，转身离开了。
看样子这便是二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天道众的首领出身应该是颇为不凡，他手上戴的可是中级储物戒，和须弥戒是同一等级，虽然储存空间逊色不少，也没有那么稀有，但也不是什么人都配拥有的。
眼前的的一切泛起了涟漪，而后场景开始转换。
“别再白费功夫了，你娘这情况是没救了，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才对。再这样下去，你会堕入魔道的，这不是你娘所希望的，你明白吗？！”
场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土炕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妇女，年轻时候的爷爷在旁边守着，看样子她便是爷爷的母亲，我的祖奶奶了。
我也算是学医的，所以看得出来，祖奶奶当时真的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治是能治好，但是恐怕灵药是没用了，得用宝药才行。
可是当时家里这个条件，哪里有钱去买宝药，这宝药也不是进到深山老林就能采到的，就算能采到，也不是所有宝药都能治疗这个病。
最为关键的是，时间已经不多了，看祖奶奶当时这个样子，最多能撑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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