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被红色大氅的海昌国师迎入观宇,落座厅堂之中一处空位,目光一扫。
算上他此刻场中i共有八位修士。
除了他和海昌国师外,余下人中竟有两位是他的熟人,便是那炼气九层的杜刚,与其那炼气七层的妹妹,此二人显然认出了去除伪装的顾青,却是丝毫不惊讶,朝着顾青点头示意,顾青回以点头。
“这位林道友看来与两位杜道友是旧识?看来也是业国天北郡来的修士。”
海昌国师已回到上首尾坐下,将此一幕收归眼底,当即对顾青开口道。
“国师所言不错,林某也是天北郡之修士。”顾青轻笑颔首,他发觉自己最近笑得越来越多,已渐渐适应了面带微笑。
“不必唤老夫国师,老夫姓褚,单名一个田字,若林道友不介意,尽可唤老夫为褚老哥。”海昌国师褚田出言道。
“林某自不会介意,褚老哥,不知我等何时出发?”顾青笑意不变的问道。
他已在那匣子里的玉简中,知晓了眼前炼气十一层的海昌国师褚田,正召集修士前往那飞龙海的洞府遗迹一探。
海昌国师褚田捻着胡子,微微一笑:“林老弟暂请在观中小住两日,褚某还有件小忙,需要在场的诸位同道相助一番,事成之后老夫必不会亏待诸位同道。”
顾青点了点头,未在出言。
他取出些许灵砂,握在手中闭目养神。
“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竟能隐隐给老夫一种危险之感。”褚田暗自打量这新来的这位道友,心中有几分凛然。
他沉浸在炼气十一层已有多年,纵还未修炼至炼气十二层,但自认一身的本领即便遇到炼气炼气十二层之修,也是丝毫不惧,而眼前一个区区的炼气八层之修,能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难不成此人身上有什么重宝?他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笑意更加灿烂。
时至正午,随着又一位炼气七层的修士到来,场中的修士数量已达九人。
“咳!”
海昌国师褚田轻咳一声。
“诸位,请看此幡。”
说着,褚田拂过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一面淡蓝色的小幡,正是顾青的欲魂幡。
“中品法器魂幡,不多见。”
“此魂幡竟是淡蓝之色,真是古怪。”
“褚老哥所说的小忙,莫不是有关此魂幡?”
场中众修见此淡蓝色的小幡,纷纷出言。
“不错。”褚田一手捻着自己的胡子,一手拿着淡蓝色的小幡,“此魂幡乃是老夫先前自那洞府遗迹得到,其上有一股不弱的神识烙印,实不相瞒,老夫已消磨其数日,也未将其彻底磨灭,此番请诸位道友出手,就是为了合力将这魂幡上的神识烙印抹除。”
褚田此话一出,众修陷入了沉默。
“若真如褚老哥所言,如此难以磨灭的神识烙印,此魂幡的主人说不得就是炼气大圆满境的修士,甚至是那筑基期的前辈!”顾青满脸慎重的开口道,“我等微末小修,如何敢掺和进这等事中。”
“林道友所言极是!”
“我等万不敢掺和进这等事!”
“褚道友真是说笑了……”
场中的修士纷纷附和道。
海昌国师褚田眼中冷芒一闪,看向顾青点了点头:“林贤弟此言不虚,但诸位道友不妨听听褚某的条件。
若诸位相助褚某,将这神识烙印抹除,褚某愿发下天道誓言将此事一力承担,且相赠诸位道友每人一两花雨灵墨。
此花雨灵墨能够用来篆画二阶灵符,与一部分三阶灵符,若在坊市间,一两此种灵墨起码两块中品灵石。”
众修俱是眼前一亮。
只需帮个小忙,就能得两块中品灵石,即是两百块下品灵石,此何乐而不为?
“林道友先前所言有失偏颇!”
“是极,褚老哥怎么会让我等得罪炼气大圆满,乃至筑基境之修?真是荒谬!”
“林道友说笑了……”
于是场中众修的口风一转。
顾青也适时的满脸歉意,起身抱拳开口:“林某先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这里给褚道友赔个不是。”
于是众修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下,按照海昌国师褚田的要求,离了这处厅堂。
十几息后,众修来到观里一处亭台之中,围着一座石桌而立,石桌之上是一座黑白二色的阵盘,阵盘之上各个方位篆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小字,核心处则篆着一个‘中’字。
“诸位道友只需将自己的神识各自探入一个方位,即可助老夫一臂之力。”褚田立于阵盘之侧,肃穆开口道。
众修各自交换一番眼神。
“林道友以为这褚田可是在算计我等?”
顾青的耳畔响起了杜刚传音。
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了眼杜刚,这身形高大之修的面庞依旧略显僵硬,明显是做了什么伪装,且观其幻境中的所为,此人当是个极重感情之修,至少将自己的妹妹,那炼气七层的女修看得很重。
此人有此一问,倒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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