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对池小山的安排,田炜烨略微忐忑,用完人就把人甩开,并且不是第一次了,说他翻脸不认人过了些,起码也是有失厚道。
海山龙面色不善,田炜烨从他眼中读出了愤怒的情绪,甚至,还有哀其不争的神情。
到底章逸呈具有啥魔力,让你这样为他奔走?甚至不惜为了那个大学跟我一个副省为难!
想到这里不免更加抵触。
“炜烨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老首长您批评!”
打定主意不再以首长相称,不想海山龙云淡风轻的做派又令他忆起旧主余威。一方面心中有愧,另一方面是对海山龙身份忌惮。
虽说如今二人已平级,海山龙可是老牌省常,随时有机会一步扶正,不是他这“新兵蛋子”可比拟的,谁敢保证过段时间眼睛一眨、他海山龙不会顶替鲁理鸣入主K省再度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批评不敢当,炜烨一步高升,将来指不定海某还要仰仗田副省呢。”
田炜烨听地耳朵刺疼。
“领导,您还是有话直说吧,三年共事,我对您的尊敬从未变过。”
“好,那我就直说了,炜烨听了别不高兴;我就想问一句,那池小山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维护!”
田炜烨本欲辩解几句说已将池小山发配使用,想到对面坐的是海山龙,放弃了无聊的借口,转而低声反问,“那章逸呈又什么好,让海书记如此欣赏?”
“屁话,池小山什么东西,拿他跟逸呈比,简直是在侮辱人!”
田炜烨做出不服表情,倒没有反驳,心念子非鱼怎知鱼之乐,当然同样的话也适用于海山龙。
“炜烨,你别不服,就你那秘书,在J市的时候就是个横着走的,看在你的面上我才没有动他。”
接下来便将池小山一通数落,什么吃拿卡要,狐假虎威,各种大忌池小山是一个都没落下全犯了!
这些消息都是他的秘书黄兴透露的,海山龙只是复述。池小山什么为人他根本不了解,以海书记的眼头,目光只在帝都聚焦,田炜烨他都看不上眼还会在意一个秘书?但他相信黄兴在他面前不敢妄言。
一位省常居然放下身段怒怼正处,为了章逸呈海山龙也算是不遗余力了,几乎等同赤膊上阵,这事儿传出去他可就成笑话啦。
田炜烨仰天打个哈哈,“捕风捉影!海书记在哪儿听到这些无稽之谈的?可笑至极!不过我还是要替小池谢谢您,回去就提醒他,下到县里一定小心行事,不要因为性格问题被人拿了把柄!”
谈话基本宣告破裂。
海山龙心骂田炜烨不识抬举,K省他没什么熟人,否则一定给章逸呈找个放心的合作伙伴,天赐良机你不要偏守着个废物池小山,将本书记的苦口婆心当成驴肝肺,连身在圈外的章逸呈都能看出池小山早晚是祸害,你田炜烨让猪油蒙心了吗!
章盟主要是知道他们谈成这样,肯定会放弃田炜烨,选择他,一来因对方身份问题,二来他秉持做熟不做生的理念,怎么说跟田副省也是有过因果的。
海山龙冷笑不语。
反正谈崩了,田炜烨不想再受对方气势压制,起身拂袖道:“海书记要没别的事儿吩咐我就先告辞了,明早还有个会。”
“呵...不急嘛,炜烨坐下再聊两句。”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田炜烨心气儿再不顺,当面打脸海山龙他还没那胆儿。
“您说,我听着!”
海山龙点起香烟,目光随着烟气飘向吊顶,开口说道:“炜烨还记得几月前Y省L江发生的那起爆炸事件吗,响动挺大,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当然,您当初还组织全市正处以上干部就自然安全防治问题进行学习,田某也是与会者。”
“不是自然安全,是人为破坏!”
“怎么变了?”
“这事儿啊...还得从燕大说起。”
海山龙不疾不徐缓缓道来,一通话毕,足足半小时。
田炜烨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您...您在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我也想!当时在场的还有京大柳文德,D市马材江,哦,好像C省徐氏继承人也在,炜烨不信我的话可以随便打听,当然你未必能从他们嘴里掏出实话。”
田炜烨哈哈大笑,“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总算知道海书记为什么那么看重章逸呈了,你们都让小骗子给忽悠了。”
“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先贤都未必能看透,何况我等?”
“那是所处时代不同。”田炜烨争辩道。
“光永还有印象吗?”
“方光永?那不是您的小舅子吗?过去倒是常有往来。”
“光永一直在医院养病,是心病,都不知道有没有出院的一天...”
“他怎么了!”田炜烨大讶,方光永养尊处优,没有任何生活压力,说他身子垮了田省可以想象,说他患了心里疾病,这挨不上吧?
海山龙长叹一声,“因为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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