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观,地处坠龙山,偏野外,少有人来往。
一时来人,陆长青既惊诧,又不解。
这地,不应有人过来才是。
“道长,你是这座道观的人吗?”
其中的黄衣女子好奇一问,她去过寺庙,烧过高香,拜过神佛。
也知山中有古刹宝寺,但不知还有荒野道观独存。
陆长青点头承认,“几位是来旅游的?天色已晚,还是赶紧下山去吧。”
山野中,有蛇虫鸟兽,也有寒风刺骨望背而来,普通人难以抵挡得住。
另一白衣女子则说:“小道长,既然已经太晚,我们就在道观里借宿一宿吧。”
“放心,会给钱。”
此时借一宿,住一晚也好。
这个点,下山可不易。
不经意间,高傲的气质尽显无疑。
好似露宿荒野之地,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衣女子又说:“你去帮我们准备一些食物,全部折算成钱就行了。”
不等陆长青开口。
一直未曾说话的黑衣男子上前两步,“兄弟,麻烦你了,一万够不够?”
说话时,他就要转账。
不够还能加。
陆长青风轻云淡,古井不波,长生当面,世俗钱财已如粪土。
“无量天尊,观内居室小,无留客地,不提供留宿,也无吃食供应,你们还不如趁天未黑迅速下山去。”
白狐虽已藏,不见生人客。
古刹有留人房,道观内却无此等准备。
何况是小道观。
不视钱财,不视俗气。
黑衣男子微皱眉头,脸色不悦,“小道长,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送客!”
道不同,不相为谋。
耽误时日,故作清高也无用。
道观并无留宿他人的规定,天道观更不可与烧香拜佛的古寺相论。
黄衣女子犯难,想劝说一二。
白衣女子则一脸不满,“我们过来拍点视频,也能给你们道观做做宣传,增加些香火。”
这是他人求不来的,还妄想贪图更大?
黑衣男子同样冷漠冷言,不善道:“最多两万,不可太贪了。”
钱嘛。
他有的是,但搏美人一笑与随意交付不相同。
他不愿意。
陆长青一如既往的平静,内心变得古井不波。
他人死活,与自己何干。
良言劝良人。
好言难劝该死鬼!
“两女本就属阴,又与霉运者,引来霉运加身,恐有血光之灾啊。”
怜悯的目光落在黑衣男身上,露出一丝可怜之意来。
黑衣男见陆长青不理,再次阴沉道:“小道长,既然你不愿意借宿,那可否让我们拍点视频照片?”
“不可,道家清净无为,不染红尘。”
香火不香火无所谓,陆长青从来不想门庭若市般的场面。
白衣女依旧不满,撇嘴说:“伱这道长怕也做不得主,不如叫你家观主出来吧。”
“我就是观主。”
陆长青依旧平静,“三位不妨趁天色未暗下山去,路崎岖,遇人言而不停,见人来而不回头,可保一路顺风。”
言尽于此。
不再详细劝说。
他不是圣人,又非圣母非救不可。
言语已尽,缘份便已尽。
“你……”
白衣女与黑衣男还欲说一两句,想大骂陆长青故作清高。
不通情理一道。
黄衣女抢先一步拦下二人,“行了,我们还是走吧。”
拍不了,就拍不了吧。
道观是人家的地盘,她听说有一些隐世高人脾气古怪。
这正常。
三人不甘地离开。
山野里过夜,还不搭帐篷遮挡之所,她们自然扛不住的。
陆长青盘坐在柳树下。
默念清静经,摒杂念,运气于双目,“阴煞气更重,引阴吸霉,今晚怕是难以安宁了。”
白狐坐在其旁,一眼迷茫不解。
它又看向陆长青。
倒像是在问:“你还会算命?”
陆长青淡淡一笑,“小白,你不懂,他命格属阴,容易招惹亡魂,又遇霉运临身,阴煞不散,最容易招惹妖魔来……”
因此,他不倒霉。
那谁倒霉!
血光之灾嘛。
磕破头皮擦个缝,放点血,也是叫血光之灾。
山路上。
崎岖且陡峭,怪石乱长,比上山更加难行走。
白衣女抱怨不断,好在有黄衣女安慰,心不甘情不愿,好歹也在下山。
黑衣男是则提包拿行礼,好一副舔。
陆长青的叮嘱之言,遇人言不停,遇人影而不听,方可渡一劫。
三人全然弃之脑后。
仿若未闻。
正阳落日,天色已暗,一缕阳气逐渐落下山头。
昏暗中。
一道猩红血色影子,如人影般,正歪歪倒倒站立而起。
周身汇聚起阴冷的血煞气,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好几度,在昏暗光线下摇摇晃晃朝山路来。
山野荒郊,本就林重阴重。
下山途。
黑衣男三人更是喧哗不停,若能早先一步,听人言劝,他们早就走出这坠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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